回抱住她,季绝浅却没回应。眸色中有歉疚滑过,许久,他才在她耳边呢喃:“天依,实则,今日过后的好几日之内,我怕是都回不来这么早的。”
要稳住范丹琳,让她在不觉中就为已所用。要蒙住挞承闵和范之源的眼,让其放松警惕。要在暗中拉好自己这方布下的线,在不多的时日里做到尽善尽美。
这些,都是耗时的事。又因其重要性,他不亲自一一盯着,无法心安。
“这几日不许自己独身一人,身边必须让承雅与书言陪着。”
她向来不是任意妄为之人,明白他是事急从权。虽说心中多少有几分不快,却也还是点头应了好:“那你早些忙完可好?”
季绝浅俯身将她横抱起重新在床榻上安置好,就着这姿势俯身在她额际烙下一吻:“好。”随后又语意不明的低喃,“天依,你要等我。”
对忘年蛊,夏天依只明白世人皆知的表层一二。内里,季绝浅不曾相告,她也没有遣人特意去往深了查。为此,季绝浅这话,她听了也只当他要她等他回。
“你日日夜半三更还不曾回,我若是等你,怕是要日夜颠倒。”
这话便是变相的拒绝。
看她误解,季绝浅也没打算解释。左右此事本就不愿让她知晓,方才也不过是下意识的开了话头。
“你呀,且好生歇着。我晚间回与不回尚且不定,哪里敢当真让你等。”
她拥着薄被向里滚了一圈,笑着推他:“一身汗味,快些去洗浴。”
被驱赶,季绝浅也不恼。得寸进尺的挨得她越发近:“太子妃这是在嫌弃本宫?”
话里,隐隐已经带了几分威胁意味。
可是现下的夏天依哪里还是当初一心想要与他客套存距离的夏天依?毫不客气的点头:“正是。”
季绝浅被她面上的神情逗笑,探手捏住她一侧脸颊的软肉揉捏:“现下倒是敢说敢做。”
他话里意思是在说初始两人的相处之道,夏天依心里门清。当初想躲开的确是自己不错,可也不全然尽是自己的错处。如若不是他三番五次的相拒,她那时又如何会存了心要与他保持距离。
她还不曾委屈,他倒是先怪罪上了。
撇撇嘴,夏天依面上的笑意掩去。看着近前那张脸,突然就想动粗。但若真要让她动手,她又心存不舍。瞪他一眼,她不耐烦的转身滚到了床榻最里处,手一扬,被面掩面。
正所谓眼不见心不躁。
见着她神情转变,显然季绝浅也意识到了本身的错处。看她打算不理人,连忙跟着半趴在在床头去拉扯那薄被:“蒙着难受。”
她语气娇娇软软的闹别扭:“我偏就喜欢!你奈我何?”
难得一见这般孩子心性,季绝浅无声低笑:“自是你欢欣最为重要。”
性子不见,哄人的手段倒是一日更比一日要好。夏天依咋舌:“就该让爹娘见见你如今这幅满嘴花言巧语的模样。”
他大大方方的认赏:“谢太子妃认可。”
不要脸的程度也越发厉害了。
“谁人知晓这是从哪处学来的,不定是被外面藏着躲着的小娘子教坏的。”
这话说出,讥讽着实过了些。夏天依先愣住,这套市井妇人的说辞,如何就从她嘴里讲了出来?
果不其然,季绝浅微微沉了脸色:“下不为例。”
他语气一硬,夏天依本在自我反省的心里立马涌起了不服气。就是想与他作对。
“如何,现下竟是说个话也要被限制?”
知道方才话里尺寸不曾把握好,季绝浅暗地里咒骂一声,开始装疯卖傻:“谁人这般大的胆子敢来管着本宫的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