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是死对头的右相与永安王在这时陡然亲密起来,人前一贯清冷矜贵的永安王爷更是时不时的就亲自上门造访。两相结合起来一看,少不得引人非议。
季绝浅下朝路过闹市,也不是不曾听到,但却从不曾否认。一来二往的,都城里渐渐的传开,永安王爷看上了相府千金。
温书言在府里将养了一月有余,才算好利索。困了他许久的温老将军,直至大夫一再承诺他已恢复如常,这才放人出府。
换了一身湖蓝色衣袍,温书言拿过折扇握在手里,嘴角挂着笑出门直奔永安王府而去。
整日里闷在一方小小的院子里,好不容易见着闹市,自是舍不得坐在马车内浪。没让小厮跟着,他独身一人,踱步入闹市之中。
既然已经存了流言,百姓们闲下,少不得要谈论那么几句。
这不,温书言才想着去茶肆买些夏天依爱的糕食辣味,就听闻后方有人嚼着相府千金若是入了永安王府,季绝浅会给她个什么身份。
动怒前他先想到季绝浅布下的局,随后他不甚在意的笑笑,跨进了茶肆大门。
六月底的天,实在算不得多么柔和。空中漂浮着的,尽是燥热因子。门前的花草,也没了先前的活力,像是脱水一般,抬不起身子。
夏天依一觉睡醒,浑身都是汗渍,黏黏腻腻的,只觉着难受。推开尚还圈在腰间的那手,她放轻了动作下、床。
随手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衫套上,她拢了拢微显凌乱的长发,走到外间吩咐玉霞在旁的房内备上沐浴用具。
丫鬟们办事效率也高,吩咐下去不过半刻钟,一切就已准备就绪。她挪步至那处,舒舒服服的泡了一会儿,这才开始细细的去洗。
季绝浅醒来时,夏天依正坐于梳妆台前梳发。怕扰到他休息,她没让丫鬟进来,自己握着羊脂玉做成的梳子,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那头黑亮的柔发。
因为发丝太长,为了便于动作,她微微侧着头,露出一截白净细腻的细长脖颈。在她拨开后颈的发丝时,隐隐可看到,那白得有些晃眼的肌肤上,极为明显的印着一枚暧/昧至极的吻/痕。
季绝浅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穿好衣衫走到她身后,他接过她手里的梳子:“我来。”
夏天依回手,透过铜镜去看身后人。他好似有所察觉,跟着抬起眉眼,直直的看向镜面。她来不及回的视线,与他撞了个正着。
她索性牢牢的盯住他的眼:“坊间传闻,王爷要娶侧妃?”
手下的动作一顿,他弯下身子,下巴搁在她肩头,回视:“那坊间可曾传闻,本王对王妃死心塌地?”
她转过头,认真的锁住他的眼:“三妻四妾,难不成王爷不想?”
虽说明知他是在借此蒙蔽二皇子的眼,可在心里,如何能不在乎?那人甚至,比她更早的住进他心里。这一住,还是十一年之久。自从那日无意听到府中丫鬟嚼舌根,她就已经乱了,往常的自信,早已经散去。
心知这种试探与不相信,是夫妻间的大忌,可她就是无法做到心平气和,毫不在乎。
像是厌烦这般模样的自己,不等季绝浅回复,她就挪开视线,接了下去:“温大哥这些日子去了何处?自上次一别,就再无消息。你人脉广,可曾有听说一二?”
正说着,外间就传来布书的嗓音:“王爷,王妃,温公子来访。”
季绝浅心中那句‘做什么要三妻四妾,今生我有你足矣’到底失去了说出的机会。
才刚念叨许久不见他,那人就主动送上了门。夏天依心中喜悦,如何也藏不住。
当下就嫌弃的推开季绝浅,一边绾发一边吩咐:“快些请来西乔园。”
知道王爷也在这处,布书没有过多犹豫,领了命退下。
温书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