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那本还不曾看完的古籍,温书言眸色极深。看在胡明眼中,那就是求而不得的愤恨。看温书言久久不回复,胡明好心询问:“温公子?”
季绝浅回神,好泄露的情绪,重新打开那本书漫不经心的看:“回去告诉二皇子,温某定不辱命。”
“有劳公子。”行完礼,胡明告辞,“将军,公子,小人告退。”
送走胡明,温书言放下手中那本没翻动几页的古籍,起身:“三叔,书言也去了。”
“去吧。”温凉抚着不算长的胡须,眼中神色难辨,等人抬脚要跨出书房,他又说,“书言,对自己,莫要太狠心。”
往下踩的步子一顿,温书言不发一言的离开。
看着自己侄子透着几抹孤寂的背影,温凉轻叹,温家,到底果真如二哥所说,出的尽是些痴情种。
甚至现下看来,温书言,比大哥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他对夏天依有多情深,她对季绝浅的情根就有多深种。只盼,今生,还能有一女子,拉他走出那片泥泞。那般好的一个翩翩佳公子,不该孤独终老。
温书言回到他现下住着的那处院子,简要拾掇了一番,径直拉出马匹出门为挞承闵卖命。
被挞承闵派来暗中监视大将军府的人,隐去自身功底,极为小心的尾随而去。
温书言察觉,只当不知。指尖在那扇坠上几经摩挲,然后将折扇拢入袖中,双手握紧缰绳,脚下轻夹马腹。浑身的气质,一如往常的温润。
温书言走的是牛马小道,永安王府的车马,走的是官道。郊区已经临近旁的城,距都城中心,实在算不得多近。就算永安王府的马车走得不算慢,也要近两个时辰才能走到。因此,皇帝许给季绝浅的假,是两日。
马车内,窝着五人。因着早起,不曾睡好,这时俱是闭眼假寐。
挞承雅嗜睡,上了马车就一人占去了一侧软椅,枕在挞承皓膝头睡着。挞承修嫌弃过后,赖皮着挤开季绝浅,蹭到挞承皓的另一侧,跟着在他膝头躺下。
看着膝上一左一右两颗头颅,挞承皓有些发蒙。这到底是去游玩,还是自找罪受?心中愤愤,但也没有要真的将人赶走。身子往后靠在马车车壁上,挞承皓无视对面的两人,闭眸。
夏天依昨夜睡得早,今晨起来,气色神都好得很。看季绝浅眼底有些青色,她很自觉的往后挪了挪:“躺下休息?”
季绝浅放下手中那卷公文牒,依言在她膝头躺下:“好。”
许是真的累极,几乎是才刚躺下,他的呼吸就开始绵长,显然是已经睡着。也不知是在忧心些什么,即使是睡下,眉头还是处于深锁状态。夏天依心疼,探手触及他的眉心,一点一点抚平其上褶皱。
待他眉心松开,夏天依正要回手,就被他伸手握进掌心。她一惊,直觉自己将他吵醒。抬眸看去,他仍旧闭眸,睡得安稳。只是手掌,在下意识的用力。轻呼出一口气,夏天依回握住他,偏头就着车帘的缝隙去看外头的景致。
真是,好景。
☆、第97章闹脾气
春夏交替的时节,阳光照射下来,不冷不热。偶尔会有微风拂面,带来的尽是舒爽。放眼看去,入目尽是一片碧绿。天空澄澈,一切都来得刚刚好。
夏天依没有刻意避开,光线透过一条狭窄的缝,打在她白净的侧脸上,留下一道有些晃眼的光斑。那光斑时不时的会打在眼睫,刺眼异常。想躲开,又矛盾的舍不下那温暖。夏天依闭眸,身子后仰,躺靠于窗棂一侧。
谈不上一路顺风。车马行至半路,突然被人截住去路。
布局看着前方不到五步远,骑着马匹堵住去路的男人,眸色中已经满是防备:“来者何人,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