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发式不同女子的繁杂多样,夏天依只是给他绾了一个极为简单的发式,单用一根羊脂玉簪子束住所有青丝虽是简单,却也难掩他满身的贵气与俊逸。
将他洒在脑后的发丝梳顺,夏天依绕到他身旁,将桃木梳在梳妆台上放好:“我去洗漱。”
季绝浅拉住她的手腕,借力起身:“我去看看外面有何事。”
“好。”
她去洗漱,他走到房门处拉开了房门。
范丹琳一直站在房门右侧,听闻门被从里拉开的吱呀声,不急不缓的转过身子,直视面前的男人。
他今日穿的是平日里很少触及的暗色,黝黑缎面,金线勾画。甚至就连领口露出的衣襟,也是深色系。可那一袭黑衣非但无法掩去他一身卓然,反倒徒增几分君临天下一般的王者气势。
范丹琳向来明白这人俊美,可从不知还可以这般的魅惑人心。一双眼毫不掩饰的透出浓郁的爱恋,绵绵软软的唤他:“绝浅。”
被唤的那人,下意识往房内看了一眼,似是想要确定屋内那人是否听到。
范丹琳皱眉,爹爹送来的消息,分明是永安王与王妃貌合神离。两人间的亲密,皆是装来糊弄人的。那么现在这是什么情形?
季绝浅自是不曾察觉她的这些心思。想到夏天依是知道范丹琳这号人物的,他压了声音问她:“丹琳,你可对这院子里的其他人说过你姓甚名谁?”
她的身份,哪能是这些卑贱之人能够轻易知道的。范丹琳果断摇头:“只有你。”
她的眼神太过于专注,季绝浅心中的愧疚,愈发浓郁。
昨晚任由过往在脑中纠缠了整晚,有范丹琳,也有夏天依。一帧帧一幕幕,无一不在昭示着,他的确是已经变心。
先前还不甚明确,只是想将夏天依护在自己羽翼下。等到自己挂念了十一年的人终于站到他面前,他心里首先涌出的情绪,竟然不是欣喜,反而觉得愁上心头。
尤其是,后来抱她入怀。那是与十一年前的心满意足全然不同的感觉他只在想,若是不甚被夏天依撞见会如何?忧心,但也做不到直言拒绝。
此时,他还无法直言相告,他心里,她的位置,早已不在。
季绝浅明白,现下他这样的处事方式,对范丹琳与夏天依来说,都不公。这是他人生里鲜少出现的优柔寡断,因为无论如何处理,总归是要伤了一个的心。
数月前,他做了选择,舍弃了范丹琳。数月后,他再次面临这般的抉择。该舍谁,自然是无须多想。只是要如何告诉范丹琳,她要被他舍弃,却是一件神的事情。
察觉到季绝浅失神,范丹琳像从前那般,伸手去扯他的衣袖:“绝浅?”
季绝浅下意识的伸手拂开她抓在他袖口的手,这一幕恰好被回来的勾玉看到。勾玉气得心里直犯痒,想打人。原以为这人吵着要见王爷是有何要事,弄半天是想一步登天,直接爬上王爷的床?
脚下的步子踩得极重,勾玉蹭蹭蹭的直往门口赶。
季绝浅正在想要如何解释方才的举措,视线里就看到勾玉过来。理由手到擒来:“丹琳,在这处,为了你的名声,暂且还是不要让外人知道你我二人的关系。”
☆、第72章连哄带骗
关于回到都城之前不暴露出二人关系这一点,范丹琳倒是与他不谋而合。
勾玉眼见着就要走来,范丹琳连忙再次拉住季绝浅的衣袖,面上神情全都换成了哀求:“王爷。”
勾玉看得莫名,这人怎的如此不知廉耻,见着外人也不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