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最前的那个,握紧了挎在腰间的刀,抖着嗓音问她:“回王妃,为何,要拦着?”
夏天依闻言,脑中大概有了一点思绪。脚下的步子重又轻快起来,声音也恢复如常:“那你几人成日里守在门口作甚?”
回话的,还是先前那个:“回王妃,王爷吩咐,让我等护王妃安全。”
他们几位男人,留在园内自是碍事,这才选择在院门那里站着。
乌龙大发了!
传播“谣言”的勾玉勾画二人,想起王妃这几日待在院子里焦灼的劲儿,心尖都在颤抖。如此明显的办事不利,王妃会要如何罚她们?
俗语有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在四人异样的眼光中,勾玉勾画两人噗通一声在夏天依身前跪下:“请王妃责罚。”
被跪之人,也被吓到。不过是弄错一回消息罢了,又不曾耽误什么事情,哪里就到了责罚的地步。
看夏天依出神,那两人直觉以为她在思索要如何罚,当下身子都开始抖起来。勾画再开口说话时,声音里还夹着几分颤抖:“奴婢们知错,下回再不敢胡乱散播消息,还请王妃从轻发落。”
夏天依回神,抬手示意她们先起:“无事,起来罢。”
一段时日的相处,两个丫鬟多少也明白点夏天依的性子。她既然开口说无事,那就是不责怪的意思。当下忙道了谢,感恩戴德的在她身后站好:“王妃想去何处走走?”
说话的,是勾玉。
“随意看看就好。”语气温婉,听不出多大的情绪起伏。
疫情严重,不用想也知道这处现下什么景致也没有。就算有,夏天依也没有去看的心情。
至于想出门,倒不是因为她有多么的心系民众,想出一份力。她明白,这类事,她帮不了多大的忙。
那般深的怨念仅仅只是因为闷在那房子里就好似与世隔绝一般,彷如她离季绝浅很远很远。出了门虽说也见不着他,但好歹在街道上走走,能透透气。
身后六人,齐齐的跟在她身后,随着她的步伐往前走。阵仗,实在是有些大。
眼见着就要出府门,她脚步骤停,那几人,也跟着住步伐。
夏天依回过身子面向他们,语气淡然:“不用一路跟着,勾玉勾画随我一起,你们四人,自行活动罢。”
几个侍卫嘴上应得好,却也没走远。退了大概五十米的距离,遥遥的跟着。
想来也是季绝浅下的命令。夏天依索性当做没看到,带着勾玉勾画出了府门。
府衙地处叶城中心地段,出门便是一条极宽的长街。从就问路边那些随风飘荡的幡旗可以看出,不曾爆发虏疮之前,这处该是十分热闹。
如来时一般,这条长长的街道上,仍旧是鲜有人至。家家户户依然是门扉紧闭,想找户人家问问话都不行。
但也有不同,来时那些鬼哭狼嚎的哭喊声,今日走了这许久,还是一声不闻。
按这情形看,死亡率该是已经有所控制。如此,是否意味着,他快要从这忙碌的境地中踏出?
夏天依正暗自开心,就听闻身后有马匹杂乱的脚步声。往一侧避开,抬眸就见季绝浅骑着一匹枣红色骏马带着三人疾驰而来。那三人中只有一个布局是她认识的,余下两位,该是县衙的人。
路过时,他只朝她看了一眼,就继续转头对身旁的人交代事情。马儿速度太快,一晃而过的时间,她只来得及看到他冷峻的面容。而后眼中,就只余下了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