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自家的千金,夏洛与顾流苏在季绝浅刚进门之时,就围了过去。顾流苏沉着脸,全是说不出的着急。夏洛半搂住她,无言的安抚。
玉霞拿来帕子隔在夏天依的手腕处,大夫把过脉,沉着眸子看季绝浅:“寒意过度袭身,对身子的损伤该是不小。我开几服药,你要仔细盯着都喝了。她身子该是不久前才受过刀剑伤,往后要细细调养着,补些回来。再有,今日这种,再不能有。”
说到后头,大夫的声音里夹着极浓郁的责怪。季绝浅听过,恭恭敬敬的一一应下。
他心内的担忧难得的尽数显露于面,季府,夏府两家人看到,忙借着送大夫的理由出门。
两府正主都不在,温府几人自是也不好再留,温书言只细细的看过几眼,拖着温暖直往旁门而去。
玉霞拿了大夫的方子由温府丫鬟带着去取药,房内,不过尔尔,就只剩下了季绝浅坐于床头。
虽是处于点着地龙的寝房,她满脸的苍白仍不见丝毫好转。季绝浅抬手去探她额际的温度,依旧是先前那般的烫人,还带着薄汗。
取过帕子,一一为她拭去,他难得的温柔。是她从未见过的,希冀许久的温暖。
细看之下,她眉间微促,睡得并不安稳。
朦胧之间察觉额间有人在动作,夏天依皱眉,下意识的伸手拂开。刚拂开,那温度又附了上来。因着先前小时温书言时常与她这般玩闹,现下便直觉是温书言在与她玩闹,她低语:“温大哥。”
只不过三字,却含着几缕季绝浅不曾见过的撒娇滋味。话里蕴含的深意太浓,他回手,心间一股名为不快的情绪在快速发酵。
玉霞端着药汤送来时,见到的就是季绝浅含着冰霜的一张脸。
她心下揣测,先前还那般忧心的人,怎的不过半柱香时日,情绪就全然不同。到底主子的事,她一个丫鬟不便过多揣测。放下药碗,玉霞斟酌着开口:“王爷,玉霞来喂小姐喝药?”
不想满面冰霜的人接过她的碗,倒是自觉:“你去外间候着。”
“是。”一步三回头的离去,玉霞顺手带上了里间的门。
忽略心中的那些不适,季绝浅沉眸将床上之人微微扶起,让她半靠在自己身前,端过药汤一勺一勺极为小心的喂她。
她倒是配合,张嘴就接了过去。她不喜苦也是真的,尝到那物的味道不对,无论他使用何种方法去喂,她再不肯喝第二口。
单手拿住汤碗,季绝浅先把她在床上放平,另一手使了力气去捏她的下颚。
被这力道疼醒,夏天依短暂的醒来。见到床前人是他,头微微偏开,挣脱出他的桎梏,转头又要继续睡。
季绝浅自是不会放弃如此好的机会,单手托住她的半张侧脸,强制让她看着他:“先将药汤喝下再睡。”
夏天依闻言抬起视线去看他,好似不明为何。
季绝浅被她那样的眼神逗笑,半托住她的后背,又将人扶起靠在自己身前,端了药凑到她嘴边:“喝完再睡。”
随着坐起,身上的锦被也跟着滑落,泛着凉意的空气袭身,夏天依下意识的往季绝浅带着温暖的怀中缩了缩:“冷。”至于面前的那只药碗,自是被她忽略得彻底。
想靠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