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让他抱来抱去。想到这一层,夏天依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连带着看起那些花来,也舒心不少。
又耗了几盏茶的时间,夏天依回身:“看够了,继续走?”
季绝浅点头,引她走到路上,跟在她身后不急不缓的走,倒是没有像之前那般不由分说的抱起她。
路并不宽,仅容得下一个人。没有铺石子,实实在在的山间被人踏出来的那一种。路面光滑,衬着两侧半绿不黄的草,别有趣味。
恐是因为禁地,这处的书房并没有人守着,只布局,远远地站在前方的一处亭内,等候差遣。
季绝浅推开门,带着她往里走:“要不要茶饮吃食?”
“不必。”她说完就走,他又不吃那些,叫来也是浪。
他反手关上大门,书房内的光线立马黯淡下来,只透着窗户挤进来几丝,在屋内投下或明或暗的阴影。
燃起照明灯,季绝浅取来搁置在一旁的湿巾净手:“何事要说?”
夏天依站在书房中央的位置,视线微垂,牢牢的锁住地面上的光影。声音缥缈的,有些不真实:“我知道,你本不愿娶我。”
“天依,我……”事实被她如此轻易的提及,季绝浅突然觉得心上被投了一块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
她抬头,笑着抢过他的话语权:“绝浅哥哥,不怪你。”同是被命运玩弄的人,有什么资格互相指责,“你一心只有范小姐,如今却被我占了你身旁的位置,已经是我对不住你。”
心脏隐隐的有些抽疼,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嘴角的那抹笑,愈加魅惑人心:“我可以,不占据除了永安王妃这个称呼以外,有关于你的任何亲昵。”
在心里下了决心,突然觉得无所畏惧。找到他的视线与之对视,她没有丝毫的退却。
季绝浅却是猛地一惊,这般的建议,于他,自然是再好不过,然而:“这对你……”
“我无碍。绝浅哥哥,在他人触不到的私下里,互不相扰,这便是你对我最好的尊重。”
他给她安心,给她挞国一个家,如若他还一如既往的待她好,她可能,真的会陷入其中再也无法抽身。
知晓他心里没有她,她的骄傲便不可能允许她再有过多的纠缠。理智的离开,对他们都好。
她复又垂下眉眼,认真的搅动指尖。季绝浅微微眯着眼,紧紧的凝视住她,久久不曾开口。
室内,陷入一阵令人压抑的沉静里。
“好。”
仅一个字,偏被他咬得极重,砸在心上,钝钝的疼。
“但人前,你是我放在心尖上的人,不用有任何顾忌。你可以为所欲为,一切全凭你开心。”
没有应下,也未曾拒绝。夏天依往前走了几步,伸手抱住他:“绝浅哥哥,谢谢。”眼角有泪,悄然滑落,融入他肩上的布料之中,不留任何痕迹。
十月的衣料,虽不薄,绝对也算不上厚。肩上突来的冰冷一层层的刺进骨子里,让人不忍。伸手环住她,这才意识到她身子单薄得让人心疼:“天依,对不起。”
简简单单几个字,蕴含了太多难以言说的情绪。
“绝浅哥哥,若有来生,你爱的人,能否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