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牧松开手,乔鸿影就安静不动了,再去抱他,小乔又推开。
虽然小乔有了些反应让人欣慰,可这明显抗拒钟离牧靠近的反应让人接受不了。
好像是生气了。
钟离牧心里好像被钝刀来回磨蹭,想摸摸小乔的头,又被一巴掌打开。
钟离牧深吸了口气,受伤地问,“你讨厌我?”
乔鸿影慢慢往远离钟离牧的地方挪。
钟离牧嘴唇发抖,他的小孩讨厌他了,不让他碰了。
钟离牧从来没照顾过人,他这种人,将军府的心尖子少爷,不上战场的时候在家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金贵的身子,屈尊伺候过谁?就伺候过这一个小家伙,还被人家嫌弃了。
钟离牧咬咬牙,抓住乔鸿影的脚腕,把人回来,紧紧搂着,不顾用力推自己的两个小爪子,低沉的嗓音微颤,“生气了?怪我抛下你走了,是吗?”
乔鸿影才安静下来,不动了,让钟离牧抱着,大眼睛一眨,泪珠子吧嗒吧嗒掉,委屈极了。
“怪我。”钟离牧一手揽着乔鸿影,一手给人抹眼泪,揪起来的心又放下去,他不怕这小孩闹别扭耍性子,就怕他真厌恶了自己,哪怕他后半辈子就这样了,钟离牧身边也只有他一个人的位置。
乔鸿影安静了一会儿,钟离牧趁这会儿拿起旁边的折子快速翻看,尽快把要处理的东西全整理好,腾出时间来专心陪乔鸿影。
乔鸿影默默坐了一会,开始往地上爬,伸手去够地上的那片东西,手脚还软着,胳膊一抖就从褥子上栽了下去。
钟离牧眼疾手快,翻身轻轻接住差点摔在地上的小孩,乔鸿影呆呆地望着钟离牧,很生气地举起手,啪地打在钟离牧脸上。
虽然没什么力气,这一巴掌也挺疼的,打的钟离牧眼睛都酸了。
钟离牧更无奈,我这是又做错什么了。
无意间瞥见地上一个微微反着光的旧甲片,之前乔鸿影死死攥着的那个,上边还沾着血,捎带着从战场拿回来,急着救人,这东西也就随手扔到了旁边。
这小孩,都这样了还惦记着这片鳞甲。
钟离牧伸手捡起来,在衣服上蹭了蹭递给乔鸿影,乔鸿影慢慢接过去,捧宝贝似的贴在心口,自己钻进被窝里,抱着甲片安心闭上眼睛睡了。
钟离牧挑挑眉,顺了顺气,劝自己,冷静,跟一个锈甲片吃醋不值当的。
半个月过去,乔鸿影在钟离牧悉心照顾下慢慢恢复,身上的上多半愈合,神好了不少,也不会一看不见钟离牧就可怜地哭了,只是不说话,安安静静的,眼睛里污浊,照不出人影。
只是右耳不太好了,军营里条件有限,治不好情有可原,除非找中原的医馆,或者是直接叫太医院的来治,一时半会是听不见东西了。
而且他只喜欢抱着那片鳞甲看,对旁边的每天无微不至照顾自己的钟离牧视若无睹。
钟离牧想要抱抱他,他便任由人抱着,手指捏着甲片神情宁静落寞,好像在思念着什么人。
钟离牧感觉自己把能献的殷勤全献了,就换不来小乔一张笑脸,听不见他叫声阿哥。
没关系,人活着呢,迟早会好起来,战事结束就带他回家,再治不好就到萧府找老太爷求药,为了小乔,钟离牧不在乎扔下忠臣良将的脸皮风骨,去给那左右朝政无法无天的萧二爷低一回头。
半个月过去,jūn_duì重新整编,为了避内部出意外,战术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