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舍地松开了手。他看了红扑扑的脸,满意地弯起唇角:“这下脸色好多了。”说完了,像是想到什么,又问他:“这次怎么不吐了?”
惊讶得来不及装着呕吐。
这话肯定是不能说的,慕辞眼眸一转,摇头一笑,万分无奈的语气:“不敢,我不敢。”
“不敢什么?”
“不敢呕吐。”
“为什么?”
“怕你打我。”
“我打你?”陆云铮讶然,“我、我从来没有打过你。”
“也许吧。”慕辞脸色冷淡起来,脑海里闪出十年前的那场强行占有。期间,男人是动了手的,甩了他两个耳光,咬破了他脖颈的皮肤,抓伤了他股间的肌肤。
野性、残暴、狠厉、嗜血,如狼似虎,男人在那种事上,骨子里充满了毁天灭地的杀戮。
慕辞摇摇头,甩去那些肮脏的记忆,看他一眼,面色冷淡地说:“不过,不是只有对身体产生伤害才算是暴力。”
陆云铮知道他在说什么,识趣地装傻,搂着他的脖颈笑着问:“阿辞,你当真怕我打你?倘若我们亲近,是不是我打你,你便不呕吐了?”
慕辞没回话,拉下他的手臂,指着床侧的抱枕。
陆云铮心领神会,拿了抱枕,垫在他后背,轻声问:“我听说你受伤了,伤在哪里?”
慕辞扭过头,不想理他。
先前的和睦与温情像是一场梦,倏然破碎。
两人的气氛渐渐冷下来。
陆云铮皱眉想了想,直接动手扯他的衣服,威吓道:“告诉我伤了哪里,不然别怪我动手脱你衣服。”
典型的君子之路走不通,分分钟化身流、氓痞子,还给点颜色就开染坊!
慕辞气得想骂人,可怕他真的用强,只能一脸不情愿地说:“被马踹了腿。”
“踹了哪里?”
“右大腿。”
“我看看”说着,动作迅速地卷起了他的病服裤子。
慕辞的腿修长笔直,皮肤莹白细腻,还冰凉凉的,摸起来手感很好。但太瘦太细了,比女孩子的腿粗不了多少,有种羸弱感。
蓝条纹的病服裤子很宽松,陆云铮轻易捋到了大腿根,露出了一大片青紫淤肿的肌肤映入眼帘,像是白茫茫的雪地被踩了两脚,破坏了美感,刺眼的紧。
“很严重,还疼吗?”他问着,伸手想摸,又缩回了,低喃道:“倘若吃胖了,或许也不会伤得这么重了。”
慕辞默不作声,余光扫到男人低下头来,先是吹了吹,又吻在上面,热热的、有些痒。他不自在地动了动腿,两眼写满疲惫,无力地说:“云铮,何必呢?”
陆云铮身体僵了一下,随后,继续吹了吹,小心翼翼地亲吻那青紫淤肿的肌肤。他不去听慕辞的话,匆匆出了房,找来了冰块和毛巾。他专注地给他冰敷,凉气一碰触肌肤,就钻心的疼。
“疼,疼,放开”慕辞不妨被他冰了一下,疼得龇牙咧嘴直喘气。他是真怕疼,醒来时也有医生想给他冰敷、抹药,都被他拒绝了。偏现在又来了瘟神,打定主意要痛死他。
“放开!”他用另一条完好的腿踹他,却被牢牢按住了。
陆云铮板起脸,声音严肃、不容抗拒:“不冰敷好的慢,难道你还打算住个十天半月,天天挂点滴?”
慕辞痛得说不出话,也没心情反驳。他靠着抱枕,闭上眼睛,也不敢去看。屏蔽了视觉,其他感官就变得灵敏好多。他感觉他厚实的大手擦过肌肤,有点粗糙,而手中的毛巾在大腿伤处上下移动、来回转圈,火辣辣的热痛感蔓延的时候,也有种受、虐的快、感。
真是个阴魂不散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