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个胖子扶着他,若是不小心摔了,会把他压死的。
慕辞牵着女儿的手回家,门卫张大宝给儿子打了招呼,就跑到他身边耳语几句。他脸色一变,厉声问:“怎么回事?那帮饭桶能做什么?”
张大宝见他生气,忙劝:“少爷身体不好,可别气了。事情发生了就发生了,生气也无济于事。想方法解决才是。”
话是这个理,可怎能不气呢?他现在里外一团乱,马场还能出了事。那些马可是他五年的心血啊!他没什么爱好,吸烟喝酒泡妞玩赌,一样不沾,就特么喜欢养马,还给他养出个大乱子来。
马场的马生病了,集体拉稀绝食,来了两个兽医,也没看好。
慕辞听得那个气啊,怒冲冲走回客厅,指着马场经理开骂了:“一群饭桶!我养你们有什么用!白痴!废物!去找兽医啊!告诉我有什么用?我特么还能久病成医不成?”
马场经理冯国文五十多岁了,被个小自己一轮的年轻人骂得脸红脖子粗。他低下头,忍气吞声挨了一会骂,才小声地说:“慕少,我估摸着还得找个兽医。”
“那去找啊!养坏了我的马,你们全给我滚回家吃自己去!”
“是是是,我明白的。”
冯国文连连点头,然后,看了客厅的人,犹犹豫豫地说:“慕少,那个兽医出价还是很贵的,嗯,慕老拨给马场的预算有点吃不消。”
钱不够!
慕辞听出要钱,一下子冷静了。他也不骂人了,瞥了眼陆云铮,坐到沙发上,眼眸垂下来。原来是要钱的,唉,要钱啊。可天知道,他快成穷光蛋了。没钱的感觉是很差的,心很慌还有些头晕脑胀。他闷闷地应了声:“我知道了。大概多少钱?”
“两千万。”
“什么?”
慕辞惊得睁开眼,不可置信:“怎么这样多?”
冯国文忙解释:“咱们马场有三十匹马,所吃的、所用的都是最好的,一年下来,光饲料都达两千万。更何况还有租用的场地以及员工的……”
“简单些,简单些!”慕辞听得头疼,“以前都是怎么管的?年花多少?”
“一年所需用达四千万,以往每年七月份慕老这边会拨一次款的。结果……慕老去世的突然,这八月都快结束了,下半年的款项还没到位。我那边有些撑不住了,也没办法,只能来找慕少了。”
是啊。只能来找他了。毕竟冤大头没了。
慕坤真能耐啊,什么都处理的井井有条,但是,什么也不教给他。他把他当个玩意儿,知道他喜欢养马,建了马场,每年砸进去上千万。可是,一旦离开他,所有的一切都将瘫痪。
慕辞捏了捏太阳穴,睁开眼,对面的男人正盯着他,目光深沉如海。
他知道了,知道他快成穷光蛋了。
真可笑!十年河东转河西,还真特么莫欺少年穷啊!
慕辞冷着脸,看了眼张家父子,命令道:“张叔,送陆先生回去吧,嗯,也送夫人回去。我今天有客,没心情招待他们。”
陈娥心中不满:“阿辞,我是客?”
慕辞对陈娥不满久矣,听到她这话,冷笑道:“你自然不是客,你是我的白天鹅。不过,你现在还飞得起来吗?”
这话是有缘故的。
慕辞为数不多的一次去歌剧院,就看到了陈娥表演的《天鹅湖》,纯情、优雅、高贵。他对她一见钟情、重金求娶,宠溺地唤她为“白天鹅”。但是,自从两人结婚,她便不再跳芭蕾舞了。现在丰腴了,想要飞起来可就是难事了。
陈娥显然也知道内情,但他这么堂而皇之地说出来,让她羞惭的几欲落泪。
“阿辞,你这话太伤人心了。”她红了眼,声音带着控诉。
慕辞不为所动,冷面无情:“回去把你的身材给我管理好,至于天鹅湖,你要是跳不出来,那双腿也别要了。”
“你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