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梁燕的面前,我是这么的自卑,我似乎成了一个可耻的小三。
没有钱包,我没有带钱包!我立定脚步,懊悔不已。
我仓惶而逃,却没有回去的勇气。我告诉自己,只能往前走,脚却不由自主地往后倒退。我倒退着,如同李翔宇送别母亲三退一跪那样,我也保持着这样的节奏,三退一停,犹犹豫豫。
如果他问我为什么而逃,我该如何回答?
如果他霸王硬上弓,我该怎么办?如从前一样接受他,享受水乳交融的快感,还是恶狠狠地给他一巴掌?
我正犹豫间,一个女孩追了上来,递给我一个似曾相识的钱包,说:“先生,这是不是你的钱包?我在路口捡到的,里面有你的相片。”
这不是我的钱包,倒像是李翔宇的。接过钱包,打开来看,跃入眼帘的便是我们的合照。我弹着吉它,他则戴着耳机,在我身旁闭目养神。这是张兰为我们照的,她说这是她拍过的最为艺术的照片,也许将成为她这一生里最为不朽的杰作。
“是的,谢谢了!”
谁说锦上添花者众芸,雪中送炭者鲜寡?苍天哪,你可是真开眼呀!
我拦了辆“的士”,直奔家中。路上,司机时不时瞟一眼穿着睡衣的我,他大抵会以为我是出来偷情,被人推出了门外吧?这样一种装扮,任谁看都是不合常情的。
到家后,爸爸看着穿着睡衣仓惶逃回的我大惊,问:“你怎么这副德性?又和翔宇吵架了?”
“什么叫‘又’?我们压根就没吵!”我颇不耐烦。
“那你怎么这副德性,逃难似的?”
“我……我……我这是想你了!”说着忙上去抱了抱父亲,再仓惶地逃回卧房。
“这孩子……”门外传来了父亲无奈的声音。
刚到家,李翔宇的短信就来了,好像掐了表一样:“到家了吧?不要想太多,早点睡,晚安!”
回了“晚安”二字,我却怎么也睡不着,索性开了电脑,玩起《剑侠情缘》来。可是,满屏都是李翔宇的身影。他脚踩着无形盅,手擒着那溅着绿毒的偃月刀,把那套“五毒刀法”耍得炉火纯青。那绿色的小球在我身边飘来飘去,弄得我这个武当的道徒只能靠着“梯云纵”四处逃散,不想却也被他戴了帽,缠了腰,让小球给击中,会心连爆,只看见那绿色的数字“蹭蹭”地蹿了上去,红血直线下降,愣是怎么补也补不回。(《剑侠情缘网络版》游戏,如果玩过的,就知道我在说什么。如果没玩过的,可以查一下;不想查的可以直接跳过)
靠!挂了!是呀,木克土,李翔宇克张鸿,注定了是要落败的,还能如何?
退出游戏,想及他写的《幸福之门》,我不禁突然涌出一种冲动。虽然我没有他那等才情,但我也可以把我们的爱情故事写下来。不需要多有文采,不需要别人来赞美,不需要别人来品评,只是为了写,为了祭奠我逝去的青春,祭奠我们这段有始无终的爱情。
名字,如他所取,就用《幸福之门》吧。读者?我是他唯一的读者,但他可以是我万千读者中的一员。
打开word,迅速敲下“《幸福之门》”几个大字后,我又凭着记忆,写下了他写过的那三行:得不到的才是最珍贵的,也许这句话才是至理名言。
残缺也是一种美让人心头隐隐作痛,却如毒品一样让人欲罢不能。
我,好像吸上了这样的毒品!毒品的名称叫“李翔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