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家,我们忙把各式礼品拿出来,爸妈倒是颇为高兴。妈妈将礼品放在一旁,忙在厨房张罗,不到半个小时,几个菜就上桌了。说实话,在城里早上并没有吃饭的习惯,顶多代以早茶,而这边却是一日三餐,均食米饭。
李翔宇指了指一盘满是红椒的菜,说道:“尝尝这个,这个就是大名鼎鼎的血鸭。当年毛主席来长沙访问,想念血鸭,还特意从我们这请了厨子到长沙去做哩。毛主席钦点的名菜,那肯定是错不了的!外地也吃不到这么地道的血鸭,因为没有本土的那种麻鸭!”
我挑了几块鸭肉,尝了尝,味道确实不错,甜沁、新鲜而脆嫩,只可惜我受不了那股辣味。在这吃过一次辣椒之后,我才知道广州那辣椒真不叫辣椒。这里的一只小辣椒,辣味顶过广州的好几只!
“这是正宗的柴火饭,多吃点!入乡随俗,以后还得经常来呢!”李翔宇的言外之意很明显,叫我别挑。我只好硬着头皮大口地吃着。
妈妈在一旁,不住地劝着,生怕我不敢挟菜,没过几分钟,只见菜式,不见米饭。乡下人的热情可真不可小觑,只是苦了我这不吃辣椒的广州人。菜已经被挟到碗里,我又不好意思再挟回去,只好再硬着头皮一一吃光。实在受不了,就保好吃一口菜,就数口米饭。
妈妈见我碗里的菜越来越少,正欲劝菜,李翔宇忙出来阻止:“妈,别劝了!你挟的人家未必喜欢,让他自己挟就好了!”
爸爸因为要上课,匆匆吃了几口饭,便骑着摩托车走了。临走前,他还嘱咐我一定要留下来过夜,晚上再好好喝一盅。一听那口气,肯定是个酒中好手。
吃完饭,妈妈正欲拾,李翔宇拦住了,劝道:“妈,你去躺一会儿,补个觉!你和爸肯定又是起了个大早,宰鸭做饭,肯定没睡好。这里我来拾就行!”
“我不困!你好不容易回一趟家,先和你朋友歇着吧!这里我来拾!”
李翔宇还想帮忙,却被母亲一把推出了厨房。李翔宇只好出了门,牵着黄牛上了山。
离开家后,我才敢大声抱怨:“你想谋杀亲夫呀,这么辣还叫我吃?”
他鼻子一酸,有些伤感:“你就看在这是他们三四点就起来开始宰鸭的份上,就闭嘴吧!”
“凌晨三四点?”
“不然呢?宰了还要拔毛,哪有那么容易。鸭毛是最难拔的,所以才有这样的口头禅鸡毛吃不得一根,鸭毛吃得一千。鸡毛容易拔,鸭毛最难拔,这是那些懒人给自己找的借口罢了。我妈在饮食方面很讲究,不拔干净是不会拿来做菜的。每次回家,我都觉得自己像客人一样,这种感觉令人很难受!”
“我吃就是,你别叹气了!不过,妈妈炒的菜真的一般,还没你做得好!”我记起他曾经和我说过的话,不禁会心一笑。
牛在山上吃着草,我们在竹林之中,躺在竹叶上,望着那随风婆娑的竹叶,以及被阳光投下的片片竹影而叹息。究竟在叹息什么,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
我将脑袋枕在他的胸前,望着湛蓝的天,不禁思绪万千。
一片天,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