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他们这兄弟关系还有些乱套叶海涛姓叶,他这哥哥上回却说自己姓古,而叶海涛这弟弟还把他哥当成了老爷一样地伺候。
梅姐做了一番深思,也没想出一点眉目来,干脆便放开了此事,扭着水蛇腰去找邻居串门了。
叶海涛一进门就看见古谷川翻身起来了。他知道他哥爱干净,早午晚都要擦脸换衣服,这会儿把稀粥放了下来,抬着水盆走过去,拿了条毛巾浸湿了,坐到床缘去轻轻地给他哥擦起脸来。
古谷川却早一步开口问:“阿海,你刚才和谁说话?”
“我遇着房东太太了,谈了点话。”叶海涛正细细地去擦那左脸上的疤痕,像是怕把古谷川弄疼一样。
古谷川闻言并没再说什么,叶海涛没有从他脸上瞧出什么不妥来,就伺候着他换了衣服,坐到桌子前喝了大半碗的稀粥。
古谷川每次开动前总要问:“阿海,你吃了没有?”
叶海涛必定是点头,坦荡地应道:“早吃了,你快喝了粥,我好去洗碗。”
古谷川有些疑心这样的话,不过却没去追问,只垂头去摸索着端起碗来喝。之后叶海涛了碗,下了楼闪身隐到了灶房去,仰头喝尽了碗里剩下的那一点粥水,接着又摸出了一块干巴巴的大饼,狼吞虎咽地几口吃尽。
这饼本来是要留到下午的,可是他实在是饿。去灌了几口水之后,胃里垫了东西,总算有些饱足感。叶海涛心满意足地擦了擦嘴,回到房间里去换衣服他要出趟门,去给他哥找那个美国医生。
叶海涛把三年来的积蓄都攥紧了,藏在了衣服里,与古谷川做了道别,就下楼赶着出门了。
古谷川感觉到叶海涛离开得久了,忽然就叹了口气,摸索着床边的拄杖,戴了墨镜,正经地当个瞎子,慢慢地走出了门。
古谷川下楼之时,差点摔着了,好在隔壁房的一个孩子把他给扶住了这男孩第一天的时候就带着两个梨子来送给他们,大名不知,小名是莫桑,父亲是个教书的。古谷川让他扶着到了院子,态度温和地去与他说了几句话,然后千辛万苦地从裤兜里翻出十块泰铢来,让莫桑去买份英文报纸。
莫桑见这差事简单又有剩下的零钱可用,便欢欢喜喜地去办事了。古谷川苦于眼盲,自然是看不懂这报上写了什么,就让莫桑念给他听莫桑识的字不多,古谷川勉强从那古里古怪的读报中,听出了一点眉目。
然后,他开口问:“这里有没有美国银行?”
莫桑仔细地想了想,天真地摇头晃脑,后来又想这叔叔是个瞎子,看不见自己摇头,所以应道:“不知道啊。”
古谷川闻言点了点头,莫桑等了片刻,不见这瞎子叔叔吩咐自己,便跑开了。
第三回
囚徒番外川姨太
古谷川在日头下做了大半天的冥想,不仅没悟出什么大道理来,还凭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