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徒
古谷川生了门心思去鼓弄这些事情,大张旗鼓地去张罗一番公馆里的下人都是从那花园洋房里带过来的,零零散散的也有十个人,古谷川认为屋子里该更加热闹,又再去找来一批,并且把杂草丛生的院子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造和修整。
亨利也过得很忙碌,叶海涛现在全然是不管事了,空占着经理的位置,手里的事情实际上都是亨利去处理的。故此,他在这短时间里也是越操越成材,穿了一套小西装,出门也完全是一表人才的模样儿。
但是,亨利内心却认为自己活得很孤单,他现在可是没办法随心所欲地去接近叶海涛了小月儿不喜欢他。亨利曾经试图想要去接近这个小主子,结果小月儿狂哭不止,还老扯他的头发。亨利被扯得头皮发麻,心里也怕极了这小主子,但是叶海涛对这小娃娃可说是爱不释手,对自己那一点零星可怜的宠爱也就更加地淡然无存了。
亨利每天牵着黄毛大犬,孤零零地在院子角落幽晃他现在勉强算得上有点事业了,不过内心满满的都是失恋的感觉。他小心翼翼地扭头,瞧见了那一头美丽的画面。
古谷川穿着暗色西装,头发用发油擦得黑亮。叶海涛随意一些,短袖衬衫和褐色长裤,斯斯文文的。小月儿倒是打扮的漂漂亮亮,一身白色小洋装,小短发还绑了个朝天辫子。摄影师其实那人并非是真的摄影师,本职乃是一名昭南报社的记者,是由田代副官给古谷川引荐的。
“好,看镜头”摄影师喊了一声,打了个手势,蹲在了相机面前。
古谷川的手便搭上叶海涛的肩,微笑地把他往自己胸口揽。叶海涛难得没要闹脾气,只是抱着小月儿,脸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前方。
亨利低头去揉了揉黄毛,后来又觉得这条大笨狗与自己同病相怜,一直与自己相依为命,便蹲下来去用力抱了抱它,满脸的失魂落魄。
叶海涛抱着小月儿和古谷川拍了一整天的照片,原先还绷着一张脸,古谷川老在他耳边道:“阿海,对镜头笑一笑。你这样苦着脸,小月儿大了看照片,问我她爸爸怎么这么丑,我怎么跟她说呀?”
叶海涛抿了抿嘴,到最后还是忍不住稍稍扬了嘴角,古谷川马上拉着他对着镜头,春风满面地对摄影师指使说:“再来几张。”
这一小叠的照片赶在小月儿生日当天就洗好送过来了。
那一天整幢房子都好好地打理装饰了,这时节米粮值万金,古谷川自然不会让叶海涛fù_nǚ委屈,依旧是好吃好穿的供着,而这下要办喜事,自然是又要大周章。他不仅给叶家fù_nǚ都裁制了新衣,还给了笔钱让奶妈去处理买些糕点或是喜饼,派给屋子里的全部下人。
古谷川这些习俗都是从旁敲击的,一切按照华人的传统来办,好让叶海涛明白自己确实是有十足的诚意的。
古谷川把原来的长方餐桌给撤下去了,换上一个崭新的圆红木桌。他这是听奶妈偶然提起的一家人嘛,围着圆桌吃饭才好,团团圆圆的,谁也不分开。
尽管古谷川这样大张旗鼓地,弄得跟要过节一样,实际上也就只有叶海涛fù_nǚ和他自己三个人要一块儿过而已。叶海涛先前还会酸一两句,只说煮顿长寿面红鸡蛋,打个金锁也就得了。古谷川满嘴称是,转个眼就把叶海涛的话给扔到脑后他也是小月儿的爸爸,这次一定要照他的意思来,决不能让女儿委屈了!
小月儿的生日按着农历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