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抱了出去,赶紧把皮箱一合,提着快步跟着出去。
古谷川抱着叶海涛跳上了车,狠拍了前座宪兵的脑袋,十分不耐地吼着:“还不快开车回去!”
宪兵原先还糊里糊涂的,现下也来不及细想,赶紧启动车子。
古谷川让叶海涛半躺着,也不敢揽着他,只让叶海涛的头靠在他的肩头。他低下头去,下意识地用脸颊去碰着叶海涛的额,只感觉到奇高的热度。
古谷川也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想法,他连发了十几日的疯,狂折磨着叶海涛好让自己心里的火宣泄出去。但是,他这股火气却越积越盛,反过来要把自己烧死过去他猛然觉着,这样下去,对自己一点好处也没有。
古谷川边胡思乱想着,边用鼻头去蹭着叶海涛的发丝,没闻到过去的青草味儿,只有满鼻子的血腥。
◎◎◎
叶海涛这次虽然伤得重,不过好在每天都有小哑巴去给他处理,身上的上还不到溃烂的程度。
然而,坏就坏在叶海涛的胃。
故此,叶海涛从牢狱转回了古谷公馆,再从公馆被紧急送到了医院去。
他这一路颠簸皆是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哪怕睁着眼也认不得人,歪着头垂着手,偶尔吐个几口血,要不然还真跟死人没两样。古谷川随着叶海涛来回了一个晚上,心中哪怕再有多大的火气,瞧着病床上奄奄一息的青年,那张脸也实在恶毒不起来了。
德国医生尽心尽力抢救了一晚上,隔天等到叶海涛的体温稍微降了下来,才吁了口气。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转头瞧着站在床尾处的古谷川,呼着一口弱气,说:“大人,我看您的情况也不太好,也许需要我的治疗。”他指了指脑部。
古谷川并没有与他斗嘴,只是在护士走开的时候,慢慢挪步到床缘,伸出手来像是要去碰一碰叶海涛的脸,却在中途又折了回来。
德国医生似笑非笑地一扬嘴角,提着家伙便要回府歇息。
而这时候,小哑巴从外头走了进来,手里抱着一盆热水,还冒着烟气,熏得他的一双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他也是一身狼狈,脸上有些泥污,还打着一双赤脚,模样有些凄惨地飘了进来他先前跑去找医生的时候,把拖鞋鞋带跑断了,翻了一个跟斗,最后干脆把鞋脱了,十万火急地奔去找医生,结果白忙活儿了一场,医生早就出发去古谷公馆了。
小哑巴今天也是一路奔波,最后跟着来到了医院,忙里忙外地给叶海涛烧水擦身,把自己弄得跟灰姑娘一样可怜。
弗莱德不是个温和的人,他看了这助手一眼,正要出口训斥他,古谷川倒是先开口了:“让他留下来照顾人,明天你再去牢里挑几个。”
德国医生听到这话也不发火了,一劲儿地摇头走了出去。
小哑巴听到这话却直接红了鼻子,水盆搁到了地上,然后扑通在床尾处跪了下来,连连磕了好几个的头,无声地哭花了脸。
古谷川并没有心思去关注别人,他如今表面平静,心里却是乱糟糟的有些没了底!这事儿就要从他抱着叶海涛从牢狱里出来,带回屋子里的那时候说起。叶海涛烧得迷迷糊糊,已经分辨不清谁是谁了,手还胡乱地抓着,口里不知喃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