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进来做的第一件事情,依然是如同前些天一样,先解开锁链,然后把叶海涛从地上一把捞起来,带进了浴室里。叶海涛似乎从过去到现在,一直都没什么重量。不知是不是因为小时候穷得狠了,这身板子像是怎么也喂不圆,太平日子时还过得去,现在就跟难民一样古谷川觉着,这青年跟樟宜牢狱里的囚犯模样差不多,凄惨得难以入目。
他托起叶海涛的上半身,靠在马桶,让他开着腿。古谷川将头抵在青年的肩上,轻轻拍着他的臀部,“阿海,醒来了,尿一点出来。”
叶海涛这几天来似乎都有些晕晕乎乎的,他睁了睁眼,全身一颤,才慢慢地解了尿意。接着,古谷川将他放回了床上,叶海涛的眼神渐渐清明了,然而,他看过去似乎有些怪异,只是静静地瞧着古谷川。
“哥……”
古谷川心情本就很好,听到了这一声叫唤,他似乎更开心了,连忙轻轻地应道:“我在。”
古谷川叫人做了一桌子的菜,他不让任何人进来,都是亲自将饭菜端进房里。叶海涛已经穿上了一件衣服,他坐了起来,目光无神地看着桌前的菜肴。
古谷川就坐在他的身侧,抖了抖餐巾,将它摊开来,为叶海涛系上。
叶海涛这两天都有些傻乎乎的,乖乖地任其摆弄。古谷川认为这是因为折磨得狠了,他先前在营里不是没见过这样的情况,故此很不以为然。此外,他认为,这样乖巧呆怔的叶海涛,也是有可爱之处的。
他向来如此,要是看上什么,也是绝对不会嫌弃的,除非腻了。
叶海涛并没有主动地动筷,古谷川就慢慢地哄喂着他。一直到叶海涛吞下了半碗饭,才满意地替他擦了擦嘴。
之后,古谷川便守着叶海涛躺下。叶海涛不知怎地就是不合眼,还不断地扭头,不晓得在看什么。
古谷川顺着他的目光瞅了瞅,很快便明白过来了那链子还搁在桌上呢。
叶海涛表现得很抗拒,他缩了缩身子,好像要把自己变成一颗球。古谷川思索了一阵,宽容地微笑,心里某处渐渐柔软了下来。他伸手抱住了青年,轻轻地说:“乖……我不锁你了,好不好?”
叶海涛像是不信一样地摇头,复又点头。
古谷川认为叶海涛真是受了够教训,非常乖巧了。再说,现在这青年废了一条腿,外面还有人看守着,还怕他跑了么?于是,古谷川站了起来,潇洒地将那链子拽了,快意地往窗外扔了出去。
然后,他又爬上了床,把叶海涛扶了起来,“看,我丢出去了,不见了。”但是,叶海涛并没有什么反应。
古谷川等了一阵,突然苦笑一声,拍了拍青年的脸。
第四回
囚徒
古谷川作为军中颇有威望的人物,在任何一个会议上的发言都是非常举足轻重的。而他因为性格诡异,和同僚之间关系并不亲密,若谈得上有点交情的,估计就数日本南洋海军总司令处的大长官久保晃一郎。
古谷川和他有认识并非没有道理的,因为这一位海军司令算是个贵族,祖上是个大资本家,受封过爵位,和许多银行家关系良好。
久保晃一郎是个粗犷的汉子,他身材短小,走路总是要屈着腿,这个毛病跟着他从东洋一直到南洋这里来,注定是改不了了。古谷川对这矮汉很有好感,尽管他说话粗鲁,私生活不检点,总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