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了她,目光看着后方那站在走廊上望着他们mǔ_zǐ的教书先生。
先生摘下了眼镜,揉着眼,叹了一声气。
那是叶海涛最后一次看到教书先生。
隔天,先生就搬走了,钥匙就挂在门把上,还放了一笔钱,和一个像是药包的东西。
叶海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敢开口问妈妈。
他只知道在先生走后不久,叶海涛从学堂回来,他原来经过楼下没见到粥摊,心里便觉着很是怪异,没想到一打开房门,母亲苏芝华就卧倒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最可怕的还是那花色床褥上的一大滩红色血渍。
叶海涛害怕了,妈妈流了这么多血,是不是快死了?!
就在叶海涛就要奔出门去找救兵的时候,床上的苏芝华睁开眼了,她弱弱地叫着“阿海”,边向儿子招手。
“妈!”叶海涛哭叫一声,赶紧跑了上去,抱住母亲的双肩。
苏芝华伤心坏了,以至于连眼泪都流不出来。她深深地认为,自己的命运,实在是太苦了。
苏芝华哽咽着,她不断地唤着儿子,企图透过这样,让自己的心再度坚强起来。她想紧紧搂住儿子,然而,她却有心无力。
因为,她在今天,亲手杀死里自己的另一个孩子。
◎◎◎
“阿海、阿海。”
叶海涛回过神来,他看着眼前的一包白糖,连忙抬手接过,问:“……多少钱?”
“一块三毛。”杂货店的老板冲着叶海涛笑了笑,叶海涛“哦”了一声,他抿着唇,从口袋里将母亲给的钱取了出来,口中念念有词,待将一分一毛仔仔细细地算好了,叶海涛才郑重地将钱交给了老板。
“阿海啊”叶海涛走了几步又被叫了回去,他好奇地回望,只见那老板走了出来,满是慈爱地从糖罐里抓出几颗糖果,交到叶海涛瘦巴巴的掌心中。
“乖孩子,给你吃的,是英国糖果。”
叶海涛看着那包装美颜色缤纷的糖果,几乎是要心花怒放了。只是,他很快地就摇头拒绝了虽然母亲苏芝华并没教过他什么,叶海涛那股奇高的自尊心仿佛是与生俱来一样。他不顾老板的坚持,快速地把糖果搁在桌上,转头便走开了。
“阿海、阿海”老板在后头唤了几声,这时候,老板娘从后方走了上来,狠狠地捏了自己男人的耳朵。
“死鬼,你又要给那个小子什么了?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是看上他妈了!”
“妈的这婆娘又在胡说什么……”
叶海涛越跑越快,跑得汗水淋漓,上气不接下气。
最后,他停在一个小巷口边,抬起衣袖擦汗。这时候,有一群穿着校服的学生们,踩着脚踏车,从叶海涛面前呼咻而过。叶海涛淡淡地回头看了一眼,然后,他一言不发地揪着裤子,慢慢地走回了粥摊。
因为先生离开了,他们没有钱,所以不能上学了。
叶海涛走到爪哇路中巷的时候,他远远便瞧见了在自家的小摊子面前,停了一辆车子。
确实是车子,还是一辆崭新的、颇为气派的黑色福特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