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又是谁呢?
慕君庭傻愣愣的顺着闫鸣岐的力道坐在床上,头很疼,他明白自己现在是要走火入魔了,可是他控制不了。
最起码,不要伤到闫鸣岐!
连自己是谁都有些忘却,但只有这点慕君庭却牢牢地记在心里,这让他“刷”的一下站了起来,抬脚便往外走。
闫鸣岐吓了一跳,急忙去拦人,却差点被打出去,多亏慕君庭在使用内力的那一瞬间认出了他是谁,这才了手劲。
见慕君庭又像木偶一般呆住不动,闫鸣岐心里惴惴的,伸手拉了拉他。
“君庭?我是闫鸣岐,你还能认出我吗?”
慕君庭活像迟钝的老年人,顿了三息才一字一顿道:“闫、鸣、岐?”
还没等他回答,慕君庭却突然又袭了上来,他只有了一招便卸了闫鸣岐的防御,再次把人死死的压在床上,用纤长的手指描摹闫鸣岐的面容。
慕君庭常年练剑的手指带着厚茧,摸在脸上感觉十分的粗糙,但闫鸣岐并没有反抗,只是愣愣的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他一方面有些担忧慕君庭的状况,一方面却又因为这突然拉近的距离而暗暗欣喜,但真正让他无法动弹的,是慕君庭的表情。
看着慕君庭如同孩子般小心翼翼的模样,他突然很心疼。
在他的眼里,慕君庭一直是强大的、运筹帷幄的,何曾露出过这样脆弱的表情?
慕君庭此时微微蹙着眉,他的脸上夹杂着痛苦,但更多的是化不开的悲伤。
“这一切都是假的,对不对?”他摩挲着闫鸣岐的脸颊,轻声道,好像怕大声一点眼前的人就会消失。
闫鸣岐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慕君庭似笑非笑、似哭非哭,道:“在崖上,我没能救到你,对不对?现在的你不过是我的臆想,是我的幻觉。”
“明明说好了要保护你!我却没能做到。”
慕君庭的手指微微颤抖,他脸色变幻,又道:“不对……那么多天,是我没能及时找到水牢……你已经死了,这才是我的幻觉……”
眼见他的表情又狰狞起来,闫鸣岐也伸手去碰慕君庭的脸,着急道:“我不是你的幻觉,我是真的!你找到我了!当初那一刀……”他的手指攀上他的肩,在他胸膛上画了巨大一条裂缝:“从这里,砍到这里……难道不应该是我问,你是不是我的幻觉吗?”
闫鸣岐笑着,眼里却有雾气:“其实这一切都是我的假想,我还在审过崖,还在水牢里,并没有见到你,这只是我做了一个美梦……”
“但君庭,是你救了我,也只有你能救我。”
慕君庭定定的看着他,他的两只手掌紧紧扣住闫鸣岐的双颊,过了许久,才弯下腰狠狠咬住他的唇。
那是一个如同角力一般的吻,两人都粗暴又野蛮,恨不得把对方吞之入腹才好,唇舌纠缠间水声层层交叠,口涎顺着下巴低落下来,湿答答又黏糊糊的,似乎只有这样双方才能确认对方是真实存在的。
闫鸣岐知道现在的慕君庭神状态很古怪,但他却可耻的发现自己心动不已,因为这是慕君庭第一次主动接近他,知道在他面前的人是闫鸣岐,他也没有吃下什么春药蛊毒,完全是出于自己意识的想要靠近,对一个男人起了欲望。这个认知让闫鸣岐浑身酥软,心脏砰砰直跳,就算遭人唾弃他也不得不承认,他觉得此时就是人生最幸福的时刻。
慕君庭的喘息声粗重,一双如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