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镜月接过酒壶,问道:“梅先生呢?”
乌炎耸了耸肩,“出诊。”
水镜月刚喝了一口酒,听言差点呛到了,咳嗽几声,半晌才缓过来,问道:“还有谁生病了?”
乌炎伸手抢过酒壶,没好气的斜她一眼,“浪。这岛上生病的人多了去了,还有不少老家伙生了病也不愿来看大夫的。岛上就他一个大夫,基本上每天都要出诊,有什么好激动的?”
梅海生到午饭时间才回来的,进院子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拿药炉上的药,一边对长庚道:“好了,把碗拿过来。”
“啪!”原本坐在石桌上喝酒的乌炎不知何时到了梅海生身旁,一巴掌拍开了他的手,伸手去端药罐。
水镜月见梅海生皱眉,连忙过去帮他取下背上的药箱,道:“梅先生,药罐烫手,以后可别直接上手就端。”
梅海生转头对她笑了笑,“阿月,你师父要有你这么会说话,就不会这么惹人嫌了。”
长庚端着药,问道:“现在送进去吗?”
梅海生点了点头,“嗯,药是必须喝的。”他说着转头看乌炎,“申夫子睡了多久?”
乌炎道:“一个时辰。”
梅海生道:“差不多了。你们进去吧,我去弄些吃的来。”
长庚和水镜月进去了,乌炎却是跟着梅海生走了。
房间里,申夫子躺在床上,面色看上去跟平日里并没有多少差别,只是好像更瘦了些。长庚坐在床边,刚叫了一声“夫子”,他就睁开了眼睛,神色间有些茫然,半晌,才转了转眼珠。
申夫子看到长庚的时候笑了一下,“阿明,你来了。”
水镜月伸手想扶着他坐起来,半途被他推开了,“我自己来。”他说着撑起了上半身,慢慢往上挪,水镜月见势在他背后垫了三四个枕头,弯着眉眼对他露出个大笑脸,问道:“申夫子,这样舒服吗?”
申夫子含笑点头,抬了抬手。水镜月伸手过去,握住了他的手,“申夫子,喝药了。你要快点好起来,私塾里的学生都等着你回去呢。”
长庚舀了一勺药送到他嘴边。申夫子微微皱眉,刚想推拒,就听水镜月道:“申夫子,您老就给长庚一个伺候您的机会呗,他就想孝敬孝敬您。”
申夫子张嘴喝了,一双手抚着水镜月的手,道:“夫子又不是小孩子。”
水镜月笑了笑,“舅舅常说,老顽童老顽童,意思就是人老了就跟孩子是一样的,顽皮又任性,需要做晚辈的哄着点儿,包容着点儿。”
申夫子喝着药,听言抬手拍了拍她的脸,笑着摇头,“你这丫头,还让不让老头子喝药了?”
水镜月伸手在他后背顺了顺,道:“我不说笑了,你慢点儿喝,小心呛着。”
申夫子一双手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像是想给她取暖,又像是捧着什么珍宝,道:“乌炎遇到你这么个徒弟,也算是老天爷眷顾了。”
长庚喂申夫子喝了药,两人又陪着他说了会儿话,多是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