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那日清晨,乌炎站在美人峰的山顶上“阿月,你的性子,并不适合练乌炎心法。”
她低着头,无法反驳她十岁之时便突破了乌炎心法的第八层,她的舅舅林听海笑着夸她有天赋。当时乌炎就说过这句话,她不服气。可是,两年了,她的乌炎心法再无寸进。
乌炎这次却没有羞辱她“阿月,你觉得乌炎心法最重要的是什么?”
她抬头,眼睛里全是困惑。
他并没有回答“阿月,你知道乌炎是什么意思吗?”
她眨了眨眼“太阳?”
他转身“阿月,你的刀很快,但无论多快,总是到不了极致的。”
她还未明白,他便已经消失在天际了。
那么多年,他临走前第一次跟他讲道理,第一次跟她讲解她学了九年的心法,却是比明心和尚说的话更让人难以捉摸。
乌炎,太阳吗?
快,是没有极致的,还是说那个极致是她无法到达的呢?
水镜月站在水底,透过湍急的水流看头顶的天空,却是一片白雾茫茫,什么都看不见
是了,水面之上也是水,河流之外也还是河流。
她这么想着,脚下仍旧下意识般的走动着。突然,她感觉脚下似乎有些不对劲,还未回过神来,就被一阵吸力拉进了河底的深渊,那感觉仿若是在沙漠中遇到流沙一般。
水镜月先是一惊,明白发生什么之后,便镇定下来,嘴角甚至扯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只是,那个笑容还未及扩散,她整个身子便被一股巨大的激流席卷,高速旋转的水流撕裂着她的身体,如同陷入海上飓风一般
不过,很快,她便感受不到那股晕眩与疼痛交叠苦楚了,她成功的晕了过去。
***
水镜月醒来的时候,有些迷糊。
她半边身子浸在水中,触手可及的地方是坚硬的岩石,眼前却是一片黑暗。
这景象太过熟悉,让她一时间误以为自己又回到了从小长大的“老鼠洞”,或者这些年所发生的一切都不是真的,不过是她晕倒在“老鼠洞”的暗河中时做的一个梦。
她想站起来,刚动一下,便觉得全身的骨头跟散架了似的,疼得她咬紧了牙关。她躺在冰冷的粗糙的石头上,闭上眼睛,开始调息。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水镜月终于感觉好些了,身上的衣服也不那么湿哒哒的了。她盘腿坐了起来,继续调息内力。接下来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她需要她全身的感官都调整到最好的状态。
又一个时辰过去,水镜月终于起身,却发现有些不对劲。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大概是那水下的急流太大,面巾被冲走了。
不过,这地方一丝光都没有不说,除了她也没有其他人了,戴不戴面巾也不所谓了。
水镜月解下背在背后的月下无影刀,伸展了下四肢,便顺着水流的方向继续往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