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与追命细细看了纸上内容,才发现:这些年来,温原曾经杀过的人,何时所杀,何地所杀,所用武器,抛尸何处,事发经过事无巨细都明明白白写在了这两张纸上。
而如今,那位姑娘将这两张纸交给了无情与追命,便是相当于对着无情与追命告了状。
无情与追命自然要管。
不能不管。
无情在这时已微微蹙起了眉头。
追命将手中宣纸放回了怀里,侧头看一眼无情,随而问道:“大师兄,有什么不对?”
师兄弟相交多年,追命熟悉无情表情的每一个变化,此刻的皱眉绝不是因为愤怒。固然,这些无辜者生命的逝去的确令他们感到沉痛,但他们早已学会喜怒不形于色。
无情现在更多的是疑惑。
他正看着纸上一个名字,须臾,缓缓道:“钟家庄一案的凶手与我了解的不同。”
追命笑道:“大师兄,你管的案子可真不少,我才知道钟家庄一案原来有你的插手。”停顿片刻,紧接着道,“不过巧了,常州刘府一案的凶手也与我了解的不同。”
无情道:“你管的案子倒也不少。”
追命笑了一笑,没说话,转首看了一会儿紧紧关闭的木门。
风轻拂而过,叶子作响,而房门之内少女几乎不可闻的踱步声也一并清晰地传进了无情与追命的耳朵。
追命道:“她很紧张。”
无情道:“温原此人固然好色如命,可有一点,若非对方自愿,他绝不会强迫任何姑娘与他在一起。”
追命道:“大师兄的意思是,那位姑娘是自愿的?”
无情道:“是自愿,但并非心甘情愿。别人或许不懂,可杨柳姑娘是江湖中人,不可能没听过温原的名头。”
追命笑道:“大师兄,你都已经肯定她的身份了?”
无情道:“这要谢谢你,不然我还不能确定。”
是追命从少女的歌声里听出了她的家乡。
追命淡淡一笑,端起手中的水碗,一口饮尽,这才道:“大师兄,在这儿喝水终究没有意思,我想我们还是进门去做做客罢。”
这句话刚刚说出口,追命就知道,他此刻是做不成客了。
木屋真正的主人回来了。
无情与追命首先听到的,是一阵脚步声。
正如每个人的长相与说话声音都各有特点,这世上每一个人的行走声音依然各有不同,无情与追命之前在酒馆已认真听过温原的脚步,并将其牢记在心,这会儿自然能立刻察觉出来人是谁。
对视一眼,两人即刻飞身,而被按动了机关的轮椅便如他们最忠实的伙伴一般向着隐匿之地飞快前进,转瞬消失无影。
温原应是喝了很多酒,脸上都起了红晕,但他的面色却不怎么愉快,步子很快,走到门前。四处观望了一阵以后,他的脸沉得更厉害,旋即将门一推。
听见门响,屋内的少女吓了一跳,拍拍胸口,笑道:“六哥,你回来了。”
温原站在原地,径直问道:“今天怎么这么害怕?”
杨柳闻言怔了一怔,立刻笑道:“有吗?谁叫你开门的声音这么大。”
温原面无表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