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霜行忽然道:“三爷,无论如何请让我与你同行,我也想见一见大捕头。”
极萧索的长街,两侧的瓦屋破旧非常,追命与薛霜行走在这条街上,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拖得很长很长。
月光同样照着前方不远处,一个卖夜宵的摊子,老板正在摊。
追命与薛霜行走了过去。
薛霜行脚步声轻微,追命走起路更是无声无息,直到两人站到了那老板面前,那老板一抬头,唬了一跳,一声尖叫脱口而出。
追命笑着道:“老兄,你这儿都卖些什么吃的?”这句话是为了让那老板放下戒心,随即追命才接着问,“老兄你怎么吓成这个样子,不会是因为我罢?”
老板松了口气,笑道:“只剩下一点饭和一点腌制小菜了,只够一个人吃的,客官你要吗?”又解释道,“客官不瞒你说,刚刚这儿才走过一大群人,腰边都别着刀剑,看起来蛮吓人的。所以我看到客官你才……嘿嘿,客官你别见怪。”
追命道:“饭,我带走。”想了想,笑问,“是吗?这么晚了,还有那么多的人在街上走?他们去的哪个方向。”
老板给追命随手指了指左边,继而头疼地问:“光要饭不要菜吗?还有饭要怎么带走?我这儿也没有油纸包啊。”
追命笑道:“腌的小菜太咸了,清淡些的好,就饭罢。连碗一起,我多给你钱。”
夜风凉嗖嗖,老板卖出最后的白饭,正式摊。追命将酒囊挂在腰间,一只手端着装饭的碗,继续与薛霜行径直往前去。
夜很静,长街很静,只余下追命与薛霜行两个人。
月光与星星很静。
薛霜行道:“看来他们都走了。”
追命笑道:“我们都走了,他们还留在那里干什么?”
薛霜行道:“我们该到哪里去找大捕头?”
追命侧过头,认真打量了一会儿薛霜行,忽而一笑道:“我急着找我大师兄,是应该。薛姑娘你呢?你为什么会对找我大师兄的事如此上心?”
薛霜行一怔,随即踌躇道:“我担心成大捕头的安危。”
追命摇首道:“我说过,我大师兄不需要别人的帮忙,那也就更不需要别人的担心。”
薛霜行低头无言。
追命的语音忽变得缓长,接着笑道:“还是……你担心的其实是萧愁?”
薛霜行浑身一震。
追命微笑等她回答。
又走了一段路,薛霜行这才倏然开口道:“三爷,你之前说,大捕头之所以一直未回,是与浮生楼有关?”
追命道:“我猜的。除了浮生楼的那些杀手,我想不出还有其他什么事能牵绊他。”又问,“你和萧愁认识的事情,令尊并不知情罢?”
薛霜行道:“没有别的人知道。”
追命笑道:“我不是人吗?”
薛霜行也有在笑,却是带着苦涩味道的笑。
追命说道:“我想我们还得走一段路,路上无聊,不介意跟我讲讲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
薛霜行道:“他不是一个坏人。”
这句话讲得十分突兀,并不算回答追命的问题,然而追命却未插口,一手只端着碗,静静听薛霜行讲下去。
薛霜行叹了口气,像是在讲给追命听,又像是在回忆:“我第一看见他时,是在缘溪,就是在穹空别院不远的一条小溪边。他当时……正在杀人,杀一个无辜的人。我既然看见,当然不可能不管。所以,我对他出了手,也伤了他,那一刀正中了他胸口。”说到这里,停了一停。
追命问道:“他当时本就有伤在身?”
薛霜行苦笑道:“没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