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锋吃完最后一口饭,抹了抹嘴巴,不由做手势询问起了铁手接下来的打算。从昨到今,他见铁手神情都是无比轻松,仿佛根本就没有什么事一般。
铁手想了想,手语道:“接下来我教你一些入门功夫罢。反正这两日我们得先联系上了你四师叔和小绿,我们才能有下一步的行动。”
冷血这一路就是在不停地甩人。
腰间的无鞘剑太过明显,冷血无论走到哪儿都有人注意到他。而注意到他的人里,有一部分是直接围攻质问,另一部分则是悄悄跟踪。
前者,自然是聂直梧的朋友;后者,则应是任别空的手下。
这就更让冷血确定了任别空是在过自己追踪铁手的下落。
于是对前者,冷血还算客气,没伤人,只打趴在地上了事。而对后者,冷血倒是很想让他们尝尝流血的滋味,但既然他们只是跟踪而并不出手,冷血遂也不便对他们出剑,只能一次又一次甩开不同的人群。
有一个人,倒是始终跟着冷血。
并非因为此人的跟踪术有多么高明,只是因他的跟踪乃是冷血默许。
顾充自那日被张延救走,真心信了张延是任教主派来救自己性命的,便完全听从张延吩咐,一直暗中跟踪着冷血,试图找到聂宝儿的下落。不过,张延也没敢与顾充有太多的联系,毕竟关于任别空的幕后组织,如今了解得还不够多,如果在与顾充的交谈露出马脚可就糟糕了。
因此现在只需要让这颗棋子主动跟着冷血。
至于这一颗棋子之后究竟应该如何用,冷血心忖,还须联络上了二师兄,与他商议了之后再说。
这一日,冷血与常绿来到小城长街里一家书肆。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说的,便是这家书肆。
还未进书肆的门,书卷所特有的淡淡墨香扑面而来,由此可知这儿的各种新书古书绝不少,都整整齐齐分类放在各个书橱中。而书肆大堂墙壁上,还挂着一幅让人一眼便可瞧见的松风图。
铁手所画的松风图,右下角盖的印章是冷血所刻。
兴许是自小什么用的东西都是自己亲手打造,所以冷血的动手能力很强;正巧某次铁手一边在旧楼刻章一边与冷血聊天,冷血看着好玩,干脆从铁手的手中拿过才刻了一半的章随后自己刻了起来,没想到成品竟是出乎意料的好,铁手尤其喜欢。尽管冷血也是一时兴起,之后便对刻章这种事再没多大兴趣,可见二师兄夸了好几次,因此他得空了便也常常再刻个一方两方,只要能让二师兄再高兴高兴。
松风图的章,是冷血曾经送给铁手的印章的其中一方。
冷血此刻站在门口,欣赏着墙壁上的画。
常绿用木杖探了探路,忽然好奇问道:“师父,这是什么地方?”
冷血道:“你闻得出来吗?”
看不见的人,不但耳力比常人更好,就连鼻子也很灵,冷血便在时刻锻炼她这两种能力。
常绿道:“好像有书墨香……是书肆吗?”
冷血道:“是。我们进去。”
自从了常绿为徒,走路时冷血就再没拉过常绿的手,无论多陡峭不平的路段,都靠着常绿自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