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去了卧房。
冷血站着那儿,没动。
铁手想了想,在跟上温久危之前,先到了冷血身边,笑道:“愁眉苦脸的干什么?这不是值得高兴的事吗?昨日方姑娘帮我们引走了,等今日宝儿的病也治好,我想接下来我们就轻松了。”
此时日光正盛,几只飞鸟掠空,鸟啭悦耳。冷血看向窗外,淡淡一笑,应了一声:“是。”
白鸟停在了窗台,似不怕屋里的人,正低头啄着落在窗边的落叶。
铁手看着那两只并肩的鸟儿,忽道:“其实这次能够这么顺利,我们还得谢谢大师兄和三师弟。”
无情与追命在等待天亮。
打开窗户,追命想通过天色瞧瞧时辰,然而此地临近野山,寒露湿气最重,才开窗一阵冷风便霍然吹了进来。追命不禁打了个寒颤,随即回过身,却见无情正眺望着窗外不远处的那一座山。
夜色中,青山很黑,只依稀看得见轮廓影子。
追命拿出放在车轿里的包袱,而后找了件外袍,走去无情身边很自然地给他披上,一面道:“它们现在应该就藏在那儿。”
那群怪物,追命说的“它们”当然是指这个。
无情道:“三师弟,你有没有想过,它们是怎么到了这儿的?”
追命沉思道:“大师兄,你的意思是……”
无情道:“你还记不记得,薛纲说过,怪物的声音他在穹空帮总舵也听过?”
追命点点头道:“两个可能。第一,总舵的怪物与别院的怪物不是同一批;第二,曾经在总舵外面叫过的那群怪物如今跟着我们来到这儿。”
无情道:“不管哪一个可能,总之,在穹空帮总舵的附近,存在过这些怪物。总舵所在的位置不偏僻,常有行人来往,要在那里藏一群相貌奇异的怪物,不是一件容易事。”
确切来说,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追命沉吟了一会儿,风吹得越来越大了,这个季节的夜晚总是这般冷。于是他干脆重新将窗户关上,同时道:“大师兄,你有没有觉得,它们的动作其实都很像人。”
无情沉默地思索,半晌道:“它们会武功。”
怪物的动作足够笨拙,许多招式使得不伦不类,可无情与追命仍是从它们的腾挪转身中看出它们全都身怀武艺学武的人哪一个不是了无数岁月心血?武艺就是刻在他们身上的烙印,怎样都去不掉。只不过,这些怪物仿佛已忘了这武艺该怎么施展。
无情忽然道:“还记得它们当时的动作吗?”
追命点点头。
无情突然出招。
无情出的自然是明器,手中弹出一枚珠子,直打追命身体。
追命明白无情想的是什么,全然不避,任由珠子打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往前一步。这往前的动作也很奇怪,不是他平时惯用的轻功身法,而是特地学了之前那些怪物的动作。追命既是轻功高手,当然对宇任何身法的研究都很透彻,更难得是他有天分,几乎看一眼,便可以将这些身法记在心里,学得很像,学得几乎一模一样。于此同时,他还不忘叹一句:“大师兄,我是习惯你拿我做实验了,但下次你可不可以提前说一声,给我个准备啊?”
无情没有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