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血抱聂宝儿出了马车,好让他见见阳光,呼吸呼吸新鲜空气,然后才将灌肠递到聂宝儿手中。身体虽没有力气再动,但双手还是能活动的,聂宝儿欢喜地慢慢吃着。继而还有羊肉馍馍和卤肉以及花生糕,聂宝儿的目光转到哪儿,冷血就给他什么。
铁手坐在车边握着缰绳,回头望了冷血与宝儿一眼,笑道:“老四,你也该买些蔬菜给他。”小孩子吃肉太多却不吃菜,对身体不见得有好处。
冷血一愣,道:“我忘了,那我再去买?”
聂宝儿听了猛摇头,道:“我不要吃菜。”
铁手与冷血一下子都笑了。
聂宝儿怔怔的,竟看得呆了。他从未见到如此令人感到舒心的笑容,尤其在自己发病的时候。以往每当聂宝儿躺在床上不能动弹时,父母与别的长辈来瞧他,总是眼泪汪汪,或者挤出一种假得不能再加的假笑,让人看到只有更加抑郁。只有此刻,聂宝儿感到了一种愉悦,由衷的愉悦。
有春风,有春树,有春鸟的婉啭,有春天的笑容。
春天的气息。
冷血照顾聂宝儿吃完东西后遂又到了铁手身边。剩下两支还热乎的灌肠,冷血自己咬了一支,另一只喂到铁手嘴边。
这种食物,铁手一向把他当做是小孩子的零嘴,但看冷血递过了他也不便拒绝,道:“老四,还是我自己来罢。”
冷血道:“你不是在赶车吗?”
铁手想了想,吃了口冷血给他喂的食物,然后道:“那下次,换你赶车,我喂你?”
冷血愣了一愣,低下了头,没应声。
铁手不再逗他。
这时冷血才小声道:“随便二师兄你。”随而立即话锋一转,“有人在观察我们。”
铁手点点头道:“之前刘大夫说他遇到温久危前辈时,温前辈身边跟着一个戴面纱的小姑娘,不知如今观察我们的这位姑娘是不是便是刘大夫说的那位姑娘。”
冷血道:“要不我去问问她是否认识温前辈?”
铁手沉吟片晌,道:“不必,也不知她与温前辈是什么关系……我们先走,看看情况。”
吃东西,聊天,赶车……不一会儿马车距离茶铺已有很远,留下一路马蹄印。茶铺外的旗子招展着,一个小姑娘站在旗下,眺望着马车离去的方向,却看不见马车的影子。
看身量,这女童竟与聂宝儿一般高矮,身着淡黄衫子,脸上戴着白色面纱。她一直在铺子里,与一名青年坐在角落里吃东西,直到冷血回了马车,她才站起身走出铺子。
与她同坐的那个青年终于也来到了她身边,道:“看什么?”
马车早走远了。
女孩道:“铁手冷血。”
青年一惊,道:“刚才带无鞘剑的那个人是冷血?”
女孩道:“应该是罢,我猜的。”
青年道:“那你怎么不去跟他们打招呼?”
女孩道:“为什么要打招呼?我又不认识他们。”
青年道:“可无情大爷和追命三爷不是你朋友吗?”
女孩冷笑了一声,喃喃道:“朋友?我只是认识他们,不算他们的朋友,他们应该把我当做仇人才对。”
青年满脸迷茫,抓了抓脑袋,奇道:“什么啊?你来找我师父,不是还有无情大捕头的引见信吗?”见女孩半晌不答,他只好又换了个问题,“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