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手想了想,眉头立刻一舒,笑道:“老四你提醒我了,我们直接走。”
冷血道:“直接走?”
铁手边走边道:“对,现在除了我们之外,还有两部分人。一部分人是真正想救宝儿的,另一部分人却是想杀他的。我们就直接光明正大地走,把想杀他的人引出来。”
冷血浓眉轩起,跟上铁手,笑着道:“最好他们全都出来。”
将潜在危险都清除干净,他们便用不着再挂心,即使这会让他们陷入危险的境地。
两人进了城。
太阳早已升得老高了,酥酥的阳光照着每一家店铺横匾上的烫金字,软软的春风吹着每一家店铺大门前的青布帘,百姓们来来往往。确如铁手与冷血所料,好些人都将视线投向了他们。男子带孩子本就少见,何况还是两个男子,更何况不少人都听说了城中最富有的聂府丢了小少爷,聂家人正在悬赏寻子。一些人已经开始往聂府跑,准备报告线索讨些赏钱。
极热闹的一条街,茶摊上,紫衣人喝茶,放着茶盅的桌面上横着一把刀。
铁手与冷血从他身边走过,缓了一缓脚步。
果然,他们听见紫衣人低头道了一声:“你们到底要把宝儿带到哪里去?”
冷血顿步,剑依然斜插腰间,目不斜视,冷冷道:“回他的家。”
紫衣人道:“他的家?我是宝儿的父执,我带他回家。你们伤了聂兄,毁了聂夫人清白的帐,我之后再与你们算。你们现在把宝儿交给我,不然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铁手侧过头看他,问道:“不介意请我们坐下喝杯茶罢?”
紫衣人道:“请。”
铁手这便坐下了,见冷血仍旧伫立,他笑道:“老四你也坐,我们若站着说话是会让其他人奇怪的。”然后他看向紫衣人,“刚才兄台的话里有两点错误,我想指出来。”
紫衣人道:“什么错误?”
这时冷血一撩衣摆,也坐在了铁手的身边。他坐时与伫立时一样笔直。
铁手接着缓缓道:“一,所谓我伤了聂先生与毁了聂夫人清白一案尚未查证清楚,当然我是有嫌疑的,但也仅仅是我一个人有嫌弃,绝对与我四师弟无关,兄台不应该用上你们两个字。”
冷血听到这里皱了眉头,道:“二哥……”跟你也没关系啊。
铁手偏头看了冷血一眼,示意他别插嘴,这才继续对着紫衣人说道:“二,你不是来带宝儿回家的,你是来杀他的。”
紫衣人冷哼一声道:“放屁!我是聂兄的朋友,我怎么可能杀他儿子!”
铁手微笑道:“你是聂直梧的朋友,那江严阙是不是?”
紫衣人缩了瞳孔,道:“难怪你们能带着聂宝儿平安下山,果然江严阙也对付不了你们。”
铁手道:“你承认了?这就对了,明人不说暗话,如果我们在这里待的时间太久,等聂先生与聂夫人来了,你就杀不成宝儿了。”
紫衣人的右手不禁放上桌子,握住了桌上的刀,道:“那你们怎么就知道我一定是来杀他的,不是来就他的?”
铁手说道:“你若是救他的,看到我们时该立刻通知聂府与你的朋友们,而不应该选择一个人对付我们。”
冷血续道:“而且,你的眼中有杀气。”
紫衣人像听见一个笑话似的笑了起来,道:“我看见你们当然会有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