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它才是王者。
它是所有刀剑的王者。
容振跨出一步,道:“冷血,说到底你还是要徇私枉法,帮铁手逃走了?”
铁手道:“此言差矣。”
铁手的全身仍是被九节雷霆鞭捆着,但没有人能够忽视他。他站在那儿,就是一座山,就是一片海。山的崇高,海的博大,沉默中自有力量。
而今一直沉默的他又开口了:“如果我四师弟真想徇私枉法,在一开始他便不该缚住我。刚才我四师弟的话你们也都听了,这个案子确有很多疑点存在,他是秉公办事。”
铁手说到最后一句加重了音,重点也在最后一句,似乎对他而言,冷血的名誉远远比他自己的名誉要重要得多。
冷血接道:“二哥,用不着跟他们废话,我们先走!”
可是其他人怎会让他们走!
冷血一个“走”字刚落,刀剑已齐齐向他与铁手袭来!
冷血接招。
他接招,亦出招,流星一般的剑在月下,只让人眼花缭乱。铁手却动不了,也并不打算动;既然这些人伤不了四师弟,他便暂时老老实实做他的犯人。
这些人不会是冷血的对手,冷血绝不会让他们伤了铁手。
每当有一柄兵刃杀到了铁手的身前,无鞘剑如影随形,封住了所有他们可以伤害铁手的机会!
冷血一个人,一柄剑,对面前十数人,不落下风。
然而,冷血没法下杀招,甚至没法下狠招。
冷血的剑是凶的,是狠的,是拼命要命的。可是,他的凶,他的狠,他的拼命要命,都是对着恶人敌人。他深知,眼前对他下杀招的这些人,没一个是恶人,也就没一个是敌人,他不可能对不是敌人的人下狠招杀招。打斗之中,冷血亦思考,要不要让几个人重伤,自己和二师兄冲出去了再说;但这个念头才一生起,他便立刻给压了下去。
做不到,就算冷血埋怨他们不分青红皂白就信了聂直梧与裴微的鬼话,但要冷血伤了他们,冷血也绝做不到!
当冷血的剑不再凶,不再狠,不再拼命要命,那么他的剑也就失了一半威力。他可以保护得铁手不受一点伤,却无法与铁手一起冲出去。
还有一个办法,冷血也可以挟持住一人,随后从容地与铁手一起离开;然则这般做便相当于坐实了他是铁手同谋的罪名,白了方才的设局,冷血还打算之后靠着自己的捕快身份在江湖官场上周旋。
战局焦灼。
其余人却越打越兴奋,原来大名鼎鼎的冷血也不过如此,这使得他们有了莫名的巨大信心。
铁手是明白的,只有他一个人明白冷血为什么会打成这个样子。
这个样子下去不行,铁手沉吟了片刻,视线一转,一旁离得很近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