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情。反倒是杀了她,还会扯上巽风寨的麻烦。这事我是一个时辰前才想通的。”
韩律疑道:“一个时辰前?”
铁手道:“是的,在巽风寨的帐篷里,四师弟告诉了你我们的身份之后,你的反应,未太激动了一些。”
韩律哼了哼道:“遇上大名鼎鼎的铁二爷和冷四爷,我能不激动吗!”
冷血道:“可你激动不是因为我和二师兄,而是因为我和二师兄竟然也认识琉璃。”
铁手道:“你很恨韩徵罢?特别是当你知道韩徵居然认识琉璃的时候。他在七年前因你勾结盗寇而判了你死刑,结果到头来他自己却也在勾结山贼。”
冷血道:“所以你才不顾一切想要杀了琉璃。”
沉默的韩律霍然爆发,道:“是!你们都猜得很准!可是我做错了吗!是他先杀了我的,我是他的弟弟啊,他的亲弟弟啊!我当年苦苦求他饶我一命,哈哈哈,他还是把我送上了法场。好,他大义凛然大义灭亲,他了不起,那他又凭什么跟巽风寨的山贼头子勾结,他又有什么资格杀我!”
震耳欲聋的大叫回响于空阔的雪岗里,夹杂着韩绪隐忍的哭泣声。只有铁手和冷血无声。他们在等待,等待韩律声嘶力竭地发泄完毕。
许久之后,铁手平静地道:“这不是一回事。巽风寨与你勾结的盗寇不是一种人,巽风寨的人从未害过无辜人的性命,相反他们还救过不少人。”
韩律厉声道:“还不都是贼!”
冷血坚定地摇着首,用平板的声音道:“官与贼都无非是人,若为恶,官亦是贼;若为善,贼也值得人尊敬。”
韩律冷笑道:“我在四爷眼里就是不值得尊敬的了?”
冷血一个字道:“是。”
韩律再次大叫:“那韩徵呢?他沽名钓誉杀了自己弟弟又有什么值得尊敬!”
铁手平心静气地反驳他的话:“韩徵没有沽名钓誉,他只是忠于自己的职责。况且,他对你是有感情的。”
韩律脸上肌肉在动,道:“感情?”
铁手道:“墓碑上的字是他刻的。因我见过他的字,认得出来。”
冷血道:“而且这么多年来,你的墓他一直有请人照看。”
韩律以讥讽嘲笑的眼神看着冷血,道:“四爷也是刚到这儿罢!”
冷血不动气,只道:“这墓前杂草都无一根,显然有人长期清扫。刚才我和二师兄商量,我去附近的村子询问情况,打听到是一位村民一直照看着这墓。我找到那名村民,据他说,他与墓中主人并不认识,只是五年前一个中年人找到他,给了他一两银子,托他代为看顾。五年来,每隔一段那个中年人都会给他寄些钱,不多,但从无间断。”
韩律听得发愣出神。冷血从怀中拿出一封信,递给铁手道:“这是那个中年人寄来的信,信上说等自己年老从官场退下归乡,他会将这座坟迁回老家。”
铁手将信看完,道:“这确是韩徵的字。”
韩律的双眼布满血丝,到这时反而一个字都说不出了。
韩绪背过了身抽泣。
铁手看着韩律,脸上的表情是悲悯。
松壑岗里四个人站了许久。韩律低下了头,不断说给自己听:“不、不……我不相信……”
冷血冷漠道:“不信的话,你现在便可以跟我们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