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手反问道:“你说呢?”
平常与人对敌时不顾及自己性命便罢了,毕竟拼命是冷血的武功特点,铁手身为师兄,虽然心疼,也不好说什么。可写个字也要自伤,铁手气不打一处来。
冷血凑近了铁手一些,重新将白帕递到铁手面前,认真道:“你不看不行,这上面的字很重要,与叶绪有关。”
铁手转了身,不答话。既与叶绪有关,必是要看的,但用不着急于一时。他得吓吓冷血,让冷血下不为例。这招奏效了,冷血已经后悔了,早知二师兄这般生气,他宁愿麻烦点去找笔墨。
冷血转到铁手身前,轻轻碰了碰铁手的手。铁手忍不住看他的那一瞬,冷血朝铁手做了个鬼脸。
铁手见状一怔,随即失笑,道:“老四你……”
冷血笑道:“二师兄,你不生气了?”
能生什么气?但凡冷血做出了这样的表情,铁手就算有天大的气也消了,从无例外。冷血找准了铁手这个弱点,铁手不得不投降。
铁手叹道:“不能去找点墨?”
冷血道:“叶绪很奇怪。我当时想尽快弄清心中疑问,所以……”
铁手道:“晚一点,天不会塌下来。”他终于取过那方白帕,细细一看,脸色凝重起来,“这是叶绪写的?”
冷血道:“是的。二师兄你也发现不对了?”
铁手道:“这字迹很熟悉。”
冷血一听怔了,铁手的回答显然与他想的不是一回事,他不解道:“字迹?”
铁手见状也知冷血发现的疑点与自己不同,遂回答道:“四师弟,还记得那晚我们去韩徵家时,我说过门口横匾两字写得很好吗?”
冷血道:“记得,你还说那两字不会是工匠所写二师兄,你的意思是,那两个字是叶绪的笔迹?”
铁手道:“不,那两个字不会是叶绪所写。叶绪的字不错,必是下了苦功夫的,但比起那韩府二字,仍显得稚嫩。若我的眼力还成,这两手字应是出自一源,教叶绪写字的老师,便是题韩府二字之人。”
冷血的眼睛愈发亮了。
铁手问道:“你发现的是什么?”
冷血只答:“今彼徵敛者。”
铁手即刻又专注地看了看冷血说念的这一句诗,片刻道:“徵字少写了两笔。”
冷血道:“是。”
铁手道:“你当时怎么想到让叶绪写这个的?”
冷血道:“是叶绪先吟的,但他念了两遍,念的都是:今彼聚敛者。”
铁手道:“今彼聚敛者……可是他写的还是徵敛,说明他并没有记错诗句。”
冷血道:“可是徵字他仍是少写了两笔。”
铁手和冷血对视了一眼,一齐吐出了两个字:“避讳。”
避讳?避的是谁的讳?叶绪的字又是谁所教?铁手和冷血的心中闪过万千疑虑。
冷血道:“这怎么可能呢?”
铁手道:“四师弟,莫忘了,从我们认识叶绪到现在,他从未说过韩徵一句坏话。”
许多之前他们不曾在意的事,此刻一一浮现在他们的脑海中。
冷血道:“他不但没有说过韩徵一句坏话,还曾斩钉截铁告诉我们,响天帮与韩徵没有关系。”
事实告诉了他们,韩徵与叶绪是亲人,关系很深的亲人。这是不可置信的事实,但仍是事实。作为捕快,他们只相信事实。
两人没再说话,沉思。许久之后,冷血望向鼓面,漫不经心地拿起鼓面上的鼓槌,轻轻敲了一敲大鼓,想敲开自己怎么也想不明白的关节。一声响,铁手的思绪被冷血敲了回来。聆听了好半晌,铁手站在冷血身边,抬起一只手臂自冷血背后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