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伤最重的就是你了,大师兄,怎么才刚醒就有心思去管别人?但心中所想是心中所想,只要是无情问的话,追命仍是没出息地老老实实地一一作答了。
无情把正事都问完,才看了看四周,道:“我们现在在船上?”
追命道:“快到岸了。”
无情道:“你一直守着?”
追命的声调恢复到了平时的随意,道:“是啊,我都恨不得躺在床上的是我。”玩笑一句,“我的意思是说,我一直守着真的是很累,幸好你醒了,我也可以去睡会儿觉了。”
无情点了一点头。
这个点头让追命刹时糊涂了。大师兄是真的信了他的玩笑呢,还是另有意思?
无情接着道:“我明白。”
他明白,明白追命方才的心情,跟那一年他们在冰窟里,追命为他输入内力,而致使自己内力枯竭晕倒,他看着昏迷的追命时的心情,是一样的。
心里的话,无情只是想了一想,而没有说出来;追命也只是听到那简简单单三个字,我明白。
于是追命也明白了。
他握住无情的手,道:“你醒了就好。”
倾身往前,唇贴上无情的唇,轻轻地一个触碰,旋即放开。
无情的唇那么凉,追命觉得发烫。
船靠岸的时候,三剑一刀僮进了房间,看到已经坐进“红颜”里的无情,皆兴奋道:“哎呀,公子你醒了!”
因为喜悦,叫得太大声,船舱外的人几乎都听见了。
出了船舱,一上岸,就进了芦苇荡之中,灰白的芦苇随风摇摆,一望无际。
何见石迎风而立,捋了捋自己被风吹得乱飞的胡须,道:“来来去去,经过这里有几次了,这儿的风景倒是始终依旧。”他看了看苇丛里的那一顶藏青色的轿子,忽道,“这次多亏了大捕头,要不然我们都不可能再看到这儿的风景了。大捕头的伤无碍了罢?”
无情在轿中道:“无碍,多谢关心。何掌柜有事要说?”
何见石道:“是。既然大捕头伤没事了,那我也该走了。”
追命问道:“走?”
何见石道:“是啊,这一趟能弄清净宵的死因我已经心满意足了。我也没别的牵挂,该回去继续开我的客栈了,不然关门了这么多多天,我怕再回去可就没生意了。”
无情和追命沉默了少时。
无情道:“那好,我们就不送你了,一路保重。”
何见石道:“我以前说的,现在还算数,大捕头和三爷若是有空再来我客栈,想喝什么酒,我都请。”
追命笑道:“这是一定的!”
何见石也笑了笑,抱拳,转身而去。
渐行渐远,他的身形隐在芦苇丛中慢慢地消失不见。
……
余下的几日里,无情和追命回到了岩城,主要是在养伤。
不过正事也没放下,转伦教犯下的案子,无论是新近的,抑是许久之前的,无情和追命都查证清楚,一一了结。尘埃落了定,转眼,正好到了中秋。两人的伤也都好得差不多了。
追命一手端药,走到窗户外的古树下,忽地施起轻身功夫,不过瞬息之间就翻身进了窗户里,碗里的药汤一滴未洒。
无情正坐在几案前,听窗外鸟鸣。追命飞掠落地的动静半分也听不到,鸟儿全然未受到影响,歌声不停。反倒是无情凝了一眼追命,道:“你做什么呢?”
追命笑道:“活动活动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