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无情在,便没有任何人敢轻易闯进这座府。
无情已到了府中院落的一株老梅树下,树下有石桌,他拿了一瓶酒坐在那里自斟自饮。倒下第三杯酒,无情正要端起饮下,忽地树上一朵梅花悠悠飘下,飘到了他的酒杯之中。无情心念一动,那日和追命一起下棋时,那梅花也是这般飘到棋盘之上的;而那日刚好铁手还回到了家,他们四人又聚在了一起。
想到这儿,无情有些出奇地怀念追命了,没有他,自己一个人喝酒都是无聊的。而有了他在,气氛总是会比平时热闹许多。
正当无情以一种无比温柔的情绪想念追命之时,一只洁白的鸽子不知从何处飞来,无比温柔地落在了无情的肩上。无情看到这鸽子有些欣喜,用两根手指轻抚了抚它的羽毛,旋即取下绑在它腿上的小筒,打开筒口的封印,取出信来。
果不其然是追命的来信。
信里说原来那案子的凶手不是一个人,是六个人一伙但分散各地的,所以他忙了好久还是没能赶在除夕之前把他们全部抓捕归案。所幸现在终是把这六个人都抓到了,正准备押他们去沧州的铁血大牢,等他从沧州回来,再陪大师兄二师兄四师弟好好喝上一场。信里最后一句还说,那件事情他一直都在很认真地反省错误,大师兄你不生气了罢?
看到最后一句无情忍不住噗嗤一笑,他拿着信笺贴着鼻端闻了闻,有酒的味道。
他又是边喝酒边写的这封信罢,无情想。
不过就算是喝酒的时候写信,酒味也没那么容易染到信上,是他平时就喝得太多,整个身上都满是酒味,不知什么缘故,他碰过的东西,也就很当然地染上了。无情就这样拿着信,脑中浮想着这些奇怪的思绪,霍然间,他感觉到一点微响。
是感觉到,无情没有内力,但他的感觉比谁都要敏锐。
他立刻把信笺整齐叠好,放入自己怀中。
“谁?”
他道。
没有人回答,无情挺直身子,双手扣在轮椅扶把的机钮之处,这是作战的准备。
“来主人家做客,都到主人面前了,也不知道招呼一声吗?”
无情语音刚落,左前方的一棵大树背后忽地转出两个人来。一个穿着厚厚的毛裘,脸上有病容,身子十分单薄瘦弱;另一个是名女子,身穿红衣,显得她的人艳丽且带英气。
奇怪的是,这样两个完全不同的人,站在一起,却是让人感到十分的和谐。
更奇怪的是,无情看到这两个人,竟是怔了半晌,然后,他绷紧的身子,放松了下来;抿紧的唇,扬了起来,同时喜道:
“卷哥!二娘!”
这两个人当然就是:
霹雳堂,小雷门,雷卷。
碎云渊,毁诺城,唐晚词。
雷卷和唐晚词看着无情,脸上也满是笑容,两人拱手道:
“大捕头,好久不见!”
“大捕头果真好耳力!”
无情微笑,请两人坐下,道:“怎么大过年的,有空到我这里来?”
雷卷笑道:“就是大过年的才来,想着你们应该都在,结果没想到……”
无情笑道:“那你们不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