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了?”李季阳以前半夜起来交易习惯了,但是跟羸政在一起,那啥之后挺累的,就睡过去了,都连续两天没跟人交易了。
“都第二天半夜了,他们都在宫门下钥之前回去了。”羸政将人扶起来,用湿毛巾给擦了擦脸。
“对了,我这身衣服……?”李季阳抻了抻自己的睡衣。
“我换的,这寝宫里除了我,能进来的就是你了。”羸政仿佛知道李季阳的担心,开口就直奔重点。
“呼!”李季阳松了口气。
“先吃点东西,还是先去放个水?”羸政端进来一瓮小米粥,还有两碟小菜,一摞松软软的白面饽饽。
“先去放水!”李季阳赶紧下去,小内八的跑到里面角房的一大扇屏风后头,淅沥沥的放了水,出来后顺便洗了把脸,洗漱完了才神了些,慢悠悠的走了回去。
羸政已经把粥盛了出来,还有小菜也摆好了,俩人一人一碟。
他这人吃不了素,小菜都是酱牛肉。
还好给李季阳准备的是香油调的咸萝卜丝。
“快过来吃饭!”羸政还让人给上了一碟鱼糕,他发现李季阳挺爱吃这个的。
“商量的怎么样了?”李季阳还惦记那传言呢。
“好着呢!”羸政给他夹鱼糕:“等着看就是了。”
李季阳想了想,没再追问,人家说事儿的时候他睡着了,不好意思继续问下去。
羸政说等着看,他就等着看了。
结果第二天羸政上朝,好么!
宗室来了起码一半的人!
年纪太小跟行动不便的没来,还有就是很多人被勒令在家,不许出门。
泾阳君早在出发之前,就召集了自己的子孙后代训话:“我知道你们都在想什么,也许有人已经跟别人有了什么接触,但是我告诉你们,哪怕国主真的不是先王血脉,还有扶苏小公子在呢!都把你们那些心思给我灭了,若是谁敢起刺儿,别怪我把你们给灭了!我这儿不缺儿子,不缺孙子,更不缺曾孙子!”
玄孙都上千个了,他们家绝对不缺男丁传承血脉,要说杀几个,十几个都不心疼!
“祖父,您说的太严重了吧?”子燕讪讪的小声嘟囔。
“你懂什么?”他父亲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当年你祖父经历事情的时候,还没你什么事儿呢!”
老爷子已经经历了五朝四代国主了,什么事儿是他老人家不知道的?
老爷子说不许她们胡乱心动,是为了保全他们的性命。
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老爷子都不想他们这一支去掺和了,当年惨痛的教训还不够吗?
子燕老实的闭嘴了。
“曾祖父,真的……不争吗?”有个不知道几孙子生的曾孙,傻乎乎的问了出来。
“争?”泾阳君笑了笑:“拿什么争?”
“我们也是赢氏子孙啊!”
“你还知道是赢氏子孙?”
曾孙迷茫了,他还小,才十几岁,成丁都不够格。
但是身为赢氏子孙,谁还没点儿小野心啊!
“争来争去,吃亏的还不是我们赢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