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被他绑在一旁的大岛。他不知何时挣脱了手里的禁锢,一直躲在旁边,趁着他们不备便冲了上来。
血液滴答滴答地落下,朝仓意识到了什么转过身来,便看到名濑捂着手上的伤口面露痛苦,他白皙的手指根本握不住那些不停流出的鲜血,一下子就染红了他的白色衬衫。
“你他妈,为什么要挡啊?!”朝仓大吼一声,一个上前就将大岛手上的刀给打飞了。他双目充血,体内的力量仿佛无穷无尽似的一把揪住慌神想要逃跑的大岛,将他整个人按倒在地骑身而上,手掌抓着他的头使劲地砸到地上。
他仿佛疯了一样地不停重复着手里的动作,即使大岛已经痛哭流涕地求饶,他也完全不肯停下来。
直到那只流血的手臂横抱在他的腰上。
“朝仓同学”是名濑抱住了他,“不要打了,这样下去会有大麻烦的。”因为失血,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仿佛是每次被他过分玩弄时才有的音量。他手臂的血涌出来,也沾到了朝仓的衣服上。
不知何时,混混们已经全都逃走了,只剩下半死不活的大岛,还有他和名濑。
“你这个……”朝仓脱力一般地停下了手。
他好累,他什么也骂不出来了。
*
虽然在商店街上的闹事差点惊动了警察,但好在名濑的司机及时赶到,把狼狈的两人一起载走了。不肯跟名濑回家的朝仓坚持要去自己家,而明明需要包扎伤口的名濑却也坚持要和他一起回去。
从来都无法争辩过他的朝仓,只好把这个受伤的人一起带了回去。
“我真的没见过你这样的人。”他嫌弃至极地拿来一把剪刀,将黏在他伤口周围肌肤上的衣服剪开,露出那条几乎有十厘米长的伤口。“我先给你消毒,你忍着点痛。”
名濑嘴唇苍白,脸颊却不正常的泛红,他轻轻点头,目不转睛地看着朝仓轻柔而细致的动作。“朝仓同学……你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熟练地包扎伤口呢?
朝仓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转而又低下头,用沾了酒的棉花球轻轻擦着他的伤口。棉花球刚一沾上狰狞的创口,名濑便忍不住全身一颤,朝仓啧了一声,“知道痛还挡在我前面?”
“我当时什么也没想。”名濑忍着痛,“应该是下意识地觉得想要保护朝仓同学吧。一定、一定不能让你受伤。”
朝仓动作一顿,“所以宁可自己受伤也不顾吗?”名濑刚要回答,便听他冷冷地补充了一句:
“愚蠢至极。”
被酒清理过后的可怖伤口边缘翻起泛白,看着就渗人极了。朝仓拿起绷带,一圈一圈地缠了上去,“不能沾水,不要剧烈运动,吃的东西也要注意,我懒得说是哪些你自己回去查吧。”知道白色的绷带完全包住了那条长长的伤口,他这才细致地在上面打了个看不出来的结。
“或者你不信我的话,也可以请你的家庭医生来重新包扎一次。”朝仓把医药箱起来,站起放到房间的角落里,“好了,该滚哪里就滚哪里去,别在我面前碍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