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身子,迷迷糊糊地想:要是这是一场噩梦就好了。直至天开始微微发亮,裴青才渐渐入睡。
当裴青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追芜正坐在他的床边认真地看着他,见裴青醒过来,立刻开心道:“宫主,您睡醒了?我给您准备好了稀粥,您起来喝一喝吧。”
裴青坐起了身,脑子里有些懵,但是马上想到今天他是准备离开百忍宫的,裴青衣衫不整的从床上爬起来,叫道:“糟了,得赶紧拾了。”
追芜看着裴青晃慌慌张张的模样,笑了一下,拿出两个包裹,道:“宫主,我已经拾好了,喝完这碗粥,我们就离开吧。”
裴青刚准备接过,手回,看着追芜,“你怎么知道?”你怎么知道我要离开?当然后面的话裴青没说。
追芜扭捏道:“昨夜,宫主拒绝我后,我心里难受,一直睡不着,于是便一直待在宫主门外,守着宫主,半夜也进来帮宫主盖过几次被子,那时听宫主梦话连连,嚷嚷着明日要离开,说再也不当宫主了。我便暗暗做了决定,宫主你若真要走,就带着我一起走吧。”
他说完将手中的两个包裹放在桌子上,拉着裴青的手臂,恳求道:“我想要和宫主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裴青看着追芜,只觉得不对劲,而且是非常不对经,到底是因为什么让一个从倔强反抗他的人到现在的苦苦追随?况且他在第一次见到追芜之后,直到现在都没有过多相处,更不用说是日久生情了。
“为什么?”裴青看着追芜,说他是严朔派来监视他的,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追芜茫然道:“宫主,你在说什么?”
裴青看着面前这个无辜柔弱的青年,突然想起初次见面的老实忠厚的严朔,心中一片烦躁,道:“我说什么,你不清楚吗?”
追芜眼里微微波动,然后低下头,沉默不语。
这个时候,从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宫主。”
裴青只觉得手臂一松,追芜放开了抓着裴青手臂的手,退至一旁。裴青没有好脸色地看向门外,是一身黑衣的严朔。
严朔莞尔道:“宫主是心情不好吗?”语气亲昵,较之以往的恭敬有礼,此刻倒显得诡异得轻佻。
裴青依旧冷眼看他,并不作理会。
严朔看了看放在桌上的两个行李包裹后,目光落到追芜身上,随后走向追芜,裴青不动声色地看着严朔,严朔伸出手掐住追芜的脖子,对裴青道:“宫主,是不是这个废物又想逃出百忍宫,所以宫主才会这样生气吧?要不,我帮宫主杀了他?”
裴青看着脸已经憋得通红的追芜,心道:这会不会是洗脱追芜是严朔眼线的一场戏吧?于是道:“你要杀便杀,跟我报备干什么?”
话落,追芜看着裴青的眼睛有些红,不知道是不是裴青的错觉,只觉得追芜的身子都开始有些颤抖,随后追芜闭上了眼睛。
“好,惹宫主不高兴的东西是该毁了。”严朔说完,加重了手中的力气,追芜的嘴里开始涌出鲜血来。
裴青赶紧道:“住手!快给我住手!”
罢了罢了,眼线也好,不怀好意也罢,都罢了!若是真就让一个人就这么死了,裴青绝对会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