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墙来的。”逸景诚实交代。
“翻墙?”长铭好像被惊醒一般,猛地一拍岸边,“你还真是胆子不小,我隔壁住了个谷粱以晴,你这爬墙被她抓到,脸都不认就要把你打得龇牙咧嘴。”
长铭已经开始想象谷粱以晴发现自己痛打前任大军长的表情。
没想到逸景却摆出一副迫不得已的痛苦神情,捶胸顿足说道:“下官这也是穷困潦倒,那屋子许久不曾有半分人气,四处都是寒冷刺骨,下官这一把年纪哪里受得了这等痛苦,只好来求自己营长给条活路。”
“惺惺作态”,长铭说着嘴角就是狠狠一抽,“好生给本官揉肩。”
长铭终于是睡过去了。
迷糊之中他察觉到那双略有冰凉的手将自己抱起,待他重新睁眼,逸景早已为他穿着亵衣,安置床上,轻轻吻着他的嘴唇。兴主的气息轻缓地降落而下,将他笼络包围,那时的感觉仿佛置身云端,静谧而祥和。
他似乎知道逸景将抚摸他的肩膀,胸口,小腹,大腿……然后是……
长铭猛然自床上弹起,因一时的动作过于猛烈而于逸景头颅相撞,疼得两人各自惊叫,长铭趁着逸景揉脑袋的空闲还不忘缩回床角。
却又突然发现这个下意识的动作未过于伤人。
他和逸景之间,不止于床第之事,更是标记在身,两个人的最亲密也不过如此但是那天的痛苦令他恐惧难言。
逸景目光在他身上略一停顿,又故作不在意地笑道:“我不过吓了你一次,你居然要吓我到死。”
长铭默默地蹭回他身边,没想到逸景却是取来被子让他盖上,自己从床边起身,放下帘帐。
“时候不早,快快休息吧。”
“你不留在这儿吗?”长铭将帘帐掀开一角问他。
“我得回屋里守着,今晚秦左奚怕是睡不好觉了。”逸景苦笑道,突然想起了什么,自一边取来一个长形匣子,双手捧着交给长铭。
“这是什么?”长铭觉得那匣子有些眼熟,接过之后打开一看,顿时呆若木鸡地坐在床上。其中静卧一把银制长刀,镶金嵌玉,华美异常,正是当初成景谴女儿慕熙为逸景送来的那把银刀。
“成景大哥领族人于花城安定之后,听闻西南一带有一习俗:诞下兴主的人家,在兴主可婚娶那年铸一把银刀,交由他佩戴在身,遇心仪之人便将刀赠出,若是对方点头下,则两家就此结亲,而银刀归配偶好生保管。”
长铭掂了掂手中的银刀,小声问道:“这刀价值连城,你当真赠我?”
“难道还等着别人赠你?!”逸景惊恐地反问,“别人家恐怕也没我司福罗一族如此财富,这刀不可谓不沉重。”
“……如果兴主要同他人成婚,这刀是不是要送给别的人?”
“确实如此。”
“那除我之外,这辈子没人能见这刀了。”说着长铭死死抱着银刀扯下了帘帐,倒床就要睡,还不忘喊逸景为他熄灯。
连长铭本人都不曾料想到,此言一语成箴。即便几十年后,子女几番好奇,劝他莫要小气,都不曾于他生前得见这把银刀。自其死后,无他陪葬,唯有此刀与一柄天下飞霜,长伴千年。
“这是何物?”、
甘标瞥了一眼桌上两封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