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客栈之后只能要一间房安歇,直至月上中天,一人坐床头一人坐床尾,说是枕戈待旦,亦可谓百无聊懒。
“你先歇息吧,我来守夜。”长铭掀起帘帐看了看,并无动静。
“还是你先歇息吧,今日这般轻松,倒是让我难以入睡了。”逸景反而推辞道。
“平日劳累,今天反而不习惯了?”长铭问道,见逸景于黑暗中点点头,自己也满是无奈道:“我亦是并无困顿之意,倒是神抖擞……说起来,那天我在你给我记载奇闻异事之书上,见北疆数九严冬之际,竟有瘟疫?”
逸景略一思忖,了然道:“确实有此起之瘟疫。一般而言,瘟疫多生于夏季,然而北疆另有一种瘟疫特殊,在秋冬之时发生,风向西南,日月同辉,以呼吸传染,患病者面色蜡黄,低烧不退,最终咳血不止,不治而死,一时骇人听闻。”
“但是书上言说司福罗一家曾经研究救治之法?”长铭好奇问道。
“然而二十年前边关一战,司福罗一家人才凋敝,死伤不计,诸多书籍皆尽失去,故而成景大哥令我们修葺书籍,可我族再无医术贤者,幸而当年呈报朝廷药方如今留存。”
“哦……我不该提及此事……”长铭讪讪道。
逸景忍俊不禁道:“你这般想方设法地寻个由头来说话,是何缘故?”
长铭无言以对,默默将双手回,蜷为一体,呼吸之间,都能细细感受彼此气息交融,不过话题一顿,便暧昧无比,连无声之时都觉得心中雀跃,长铭隐约察觉脸颊发热,正思量再说些什么,逸景却是动了动身体,与长铭不过咫尺之间,长铭立时向后一倾,脊背笔直地靠在了床尾。
逸景伸出手去握住长铭的手,两人皆是武官出身,粗茧摩擦之时,都是各自熟悉的模样,长铭手掌温暖,而逸景手掌冰冷,两相携手,长铭竟不由自主地回握逸景,意图温暖他,不过一个动作便令逸景心中一动,愈发大胆地将人拉至面前,揽入怀中,有如置身温暖云端,令人乐不思蜀。
“你是不是喜欢我?”逸景点着他的鼻子问道。
长铭安静伏于他怀中,努了努嘴,不屑倔强道:“不喜欢。”
逸景轻笑一声,翻身将人按于床上,还不等人回神便俯身亲吻。
长铭呆愣并未回神,任由逸景撬开唇齿,细细舔舐他的舌尖上颚,唾液交融,情意款款,长铭不擅此事,又心有喜爱,只得任由逸景施为,自己五迷三道,直到逸景抬首将他放开,他还意犹未尽地追逐而去,没想逸景并未答应,将他微微推开,长铭这才猛然惊醒,正欲后退又被逸景拦下,未有言语便觉自己被人调戏得六神无主。
“说,你是不是喜欢我?”逸景将他紧抱在怀中,来回抚摸他的脊背,又问了一次。
“傻子才喜欢你。”长铭哂道。
“那你是不是傻子?”
“是。”长铭这回却坦言了。
逸景欣喜之下,将人抱在怀中在床上翻滚几圈,手掌自腰间来回抚摸,几次到了大腿又堪堪离去,细密亲吻长铭脸颊,而后又扯开他的衣裳,在锁骨上狠狠咬了一口,血腥伴随绛元情动,平添几分甘甜,长铭早已身躯酸软,自身气息散乱无章,引得逸景贪恋,这才发觉长铭气息虽然甘甜,却另有清香,就如果实之美味,山泉之甘冽,如何肯轻易释手,更是将他双腿开分。
“诶你……”长铭想起眼下正是公事之时,连忙挣扎道:“你忘了正事啊!”
“我若是真忘乎正事……”逸景声音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