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事心存芥蒂报复他。他眼下不愿同我们往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打算,但根据线报,他似乎和吏部高尚书交往密切。”
顾小舞轻笑道:“你说的不错,这边是甘标不如甘仪之处,但他有他的用处……只是为何要寻吏部尚书呢?”
两人相视一眼,各自沉思不语。
“您出门见了逸景一次,再折返回前厅,便少了一具尸体”,曲璃萤伸出手指逗弄眼前的雪白小貂,漫不经心道:“看来逸景耍了一出声东击西。”
“没有官凭印信,连脸都认不出来,我们更不知道究竟是宁武的谁,他要尸,就让他去吧”,甘仪头也不抬地批阅文书,手中下笔如飞,“目的已经达到,甘标不能同顾小舞联手,对于自己的部署也将信将疑,今后如何立足?”
“可是顾小舞已经抓到了范燕的家人,只要范燕咬死此事,顾小舞可就一清二白了。”
“但是如果范燕畏罪自杀于牢狱之中,那岂不是说不清道不明了吗?”甘仪笑道。
夜色阴沉,灯光迷蒙。
逸景起药碗之后,转身取来伤药纱布,解开长铭的衣服正欲换药之时,发现他身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了,但是七营长脸上不能留下伤疤,还需用一些去腐生肌的药,只是他现在用不上纱布而已。
手指修长,举动轻缓,将药水涂抹于长铭脸庞,自己黯然失神。
“二十五天了”,逸景为他理了理头发,“你再不醒来,行晟和辰盈就要带你远走,另行求医……去哪里都没关系,见不到我也没关系……只要你别再睡下去了。”
由于长时间的昏迷,自然无法服药压制他身上绛元的气息,眼下这香甜的正在房间若有似无地游走,逸景却无心关怀。
逸景自床沿跌坐在地,握住他死气沉沉的手掌,他知道自己心中正是伤悲,却又忘记了伤悲,麻木地依靠在床沿,最后沉沉睡去,惟愿自己能在梦中再见长铭一眼。
鸡鸣之时,逸景悠悠转醒,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又靠在长铭床边睡了一夜,正要抬头,突然察觉有什么东西毛茸茸的,正在磨蹭自己的头顶。
他心中漏跳一拍,难以置信的抬头。
长铭确实已经醒来,正坐在床上,低头磨蹭他的脑袋。
“长铭!”逸景喜出望外地跳起来,就怕只是好梦一场,也顾不得许多就扑上前去死死抱住长铭,“你真的醒了吗!”
“呀!”长铭在他怀中吃痛惊呼一声,连忙挣扎,逸景这才想起他身上有伤,又手忙脚乱地去检查长铭的伤口是否开裂。
“还好还好,伤口没有裂开”,逸景长长松了一口气,正要再说点什么,一抬眼和长铭四目相对,他便怔在原处。
长铭那双眼睛再也寻不到什么冰冷深邃,只有好奇与天真若非如此容貌,逸景断然不会唤他一声“长铭”。他眨了眨眼睛,偏头看着逸景,突然鼻子动了一动,似乎嗅到了什么,越发靠近逸景,最后竟然主动抱上逸景。
逸景彻底傻愣,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动作,只能连细细感受绛元体温偏高的温暖都不曾意识。
“长铭……你……”
长铭没有应答,他便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长铭的肩膀,又唤了他的名字。
“你在叫我吗?”长铭从他怀中抬头看他,双眼清澈,毫无遮掩。
“对,我在叫你。”逸景心中一痛,奈何他无法不皆尽知晓其中。
“你是谁?我又是谁?”长铭呆呆地问道,鼻子动了动,说了一句“你的气息真好”,又埋首在逸景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