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仪不由得陷入思考,忧心道:“在逸景手下,居然还能如此,恐怕这不是那个年轻的营长一人之力吧?”
“那还能有谁?”曲璃萤偏头道,“他只和宁武内部有往来,谁会违背逸景的意愿去帮一个籍籍无名的营长呢?总而言之,我们得另寻策略了。”
甘仪环顾一周,唤来家仆,问道:“甘标去哪里了?”
“二老爷今日会客,往城中去了。”
曲璃萤的眼睛转了转。
逸景第二天又到长铭告假,说是要去王城一趟,当下心中郁闷不已,这个营长最近好像时不时就请假往外跑,他和顾小舞花辞树也该着手安排明年国试武举,还要提防甘仪甘标暗中出手,实在无暇多管他,只能让楚广良看好自己的营长了。
然而楚广良也没办法。
细细想来,几个月过去了,除去林旧那件事,相府一直风平浪静,不见动作,越发令逸景恍惚不安。
长铭在一家小酒楼选了包厢,等行晟前来便迫不及待地问:“你知道大军长的事情?”
“什么事情?”行晟不解。
“我见到南宫师兄了,他说他识得大军长,然大军长对他一无所知。”
行晟沉默半响,才黯然道:“师父确实说过,但是无力回天,你也不要再问了,在大军长面前,一如既往便好。”
长铭沉默了。
将近傍晚时分,长铭才走出酒馆,似有所感应一般,长铭一偏头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在街上摇摇晃晃地走着,夕阳余晖下,不显得任何光辉万丈,反而失魂落魄。
“洛江红!”长铭不由得唤了他一声。
那人听得他的声音,就如回魂梦醒一般,差点能从地上跳起来,见长铭就在前方,不由得喜出望外,急忙迎上前去:“长铭!你怎么在这里,吃饭了吗?城东有一家不错的八宝饭,你喜不喜欢,我去给你买一些?”
这炮语连珠的一通发问让长铭有些无奈,最终也没去计较官位名分,只是说自己已经用过晚饭了,洛江红便兴致冲冲带他去买八宝饭看来他是认定李长铭这个绛元就是喜欢八宝饭了。
“你没吃饭?”长铭问他。
洛江红想了想说:“没吃,你要陪我去吃饭吗?”
“没空”,长铭差点一巴掌甩他脸上,“我要赶着回涧河谷,倒是可以请你吃一份八宝饭,自己打包带走。”
“那还是我付钱吧。”说着就要去翻自己的钱袋。
“还是我的俸禄多……”长铭不以为意地撇嘴,让他别白功夫了,自己伸手去翻找钱袋,没想到洛江红反而死死拉住他不肯松手。
不知道是不是夕阳晚霞的缘故,长铭看他面色微红,又吞吞吐吐道:“就让我付吧!哪有兴主追求绛元连一份八宝饭都不肯买。”
李长铭默然。
逸景眼见夕阳西下了,便简单拾了宣武阁,准备打道回府,不曾想宣武阁的大门猛然被人撞开,文继狼狈不堪地进门来,气喘吁吁说了一句:“甘仪有动静!”
“李长铭呢!唤他速来!”逸景火急火燎地说道,话一出口,才想起七营长已经告假往王城去了。
顾小舞到女儿的来信,心中顿时一痛,犹如泰山倾颓一般,脑海也一片空白,踉跄跌坐在地,四下无人,更显得她双眼空洞。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她才勉强站立起来,转身回屋中,放置好文书,怀揣小刀,出门离去。
抵达城郊小树林之时,已经玉兔东升了,今夜月色并不明朗,她凭借记忆独自摸索前行此处地处偏僻,即便王城已经万家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