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自己紧紧抱着的横刀,又看了看逸景,面露犹豫,还是问道:“大军长,真的令下官为第七营长护卫顾大人南行?下官知道,今天一切顺利,都是依靠大军长,下官是个绛元,也过于年轻了。”
逸景转头,直直看着他的双眼,道:“本官同样是二十岁代行军长职权,二十三岁任职宁武的军长,并不是因为本官是兴主,你也不该妄自菲薄。”
“大军长既然是兴主,又何必跟随苏相,坚持绛元入朝这件事呢?”
逸景沉默半响,道:“也许是因为同病相怜吧……”
长铭更是不解了。
“既然已经坐在了营长的位置上,你就应该作为宁武的营长行事,就如你生为绛元,就作为绛元立足朝廷,不是作为和生,也不是作为兴主。绛元入朝一事并非一朝一夕,也有好事者万般为难,然治世太平公平,不能以不打开囚笼为理由,就说老鹰不能高飞。”
长铭握紧了手中横刀,一时无言地仰望逸景不怒自威的面容,深深下拜。
“下官还未请问大军长,这刀可有名字?”
“天下飞霜。”
三日之后,宁武七营护卫顾小舞前往夏城。
逸景送第七营众人前往王城城门于顾小舞一行汇合,说是一行,其实只有两个人,并且长铭都认识,顾小舞和洛江红。
“你也在此?”长铭诧异道。
“下官随顾大人一起南行,以做辅佐。”洛江红见礼道。
长铭点头作答。
逸景和长铭确认好全部人数和车马之后,便不在耽搁,告辞离去,长铭也未多说什么,扶顾小舞上车,令谷粱以晴驱车赶马前行,自己和顾小舞一并退于车中。
简单说明逸景之意后,顾小舞叹服点头,然面上还是一片愁云不散,长铭便继续安慰道:“大人不要过于牵怀,军长已经遣人守护小姐左右,带着小姐隐匿山林,不会被轻易寻到的。”
顾小舞这才苦笑:“归来之日,还请营长代小舞重谢大军长。”
长铭笑而未答,反而问道:“洛江红是如何一回事?为何随行大人?”
“他在朝中并未有什么依靠,上次吏部忙碌之时,他因事迟到,故而令尚书大人厌恶,这次是因为我作为天子敕使,左右需要一个文官随行,便打发他来了。”
长铭一时惊愕不已,又不知该如何接话,只得问道:“是我去见大人的那天?”
顾小舞想了想,道:“时日久远,莫约也是那个时候,不甚清楚了。”
这下长铭更为坐立难安了,愧疚之感难以言表,虽说心里想着兴许是其他时候迟到了,被吏部尚书抓个正着,和自己无关,但是这个理由实在难说服他自己。
身边的顾小舞似乎察觉异样,便关切问道:“营长怎么了?”
“无事”,长铭摇摇头,敛了表情,问道:“大人这次打算如何行事?”
“我一年前在夏城任职,当时灾荒之故,而又遇战事,寇匪四起,然圣人英明,开仓送亮,我与当时太守也商议给予他们耕地,寇匪之事也得以平息,后来这些人一部分招安充实了守城军和捕快衙役,另一部分则耕地为生。”
长铭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见顾小舞蹙眉,“后因功绩之事,我与太守大人前往王城任职,这任太守沈思弦,只是听闻与苏相甘相都往来,但是才能不显。”
“大概是因为与两任宰相都有往来,所以处事圆滑,夏城太守之位。夏城位处长江之畔,土厚水甜,粮产不少,足够他衣食无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