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李长铭转头看这满地狼藉,道:“下官帮您拾好这里吧。”
李长铭将最后一摞文书置于顾小舞桌上之时,顾小舞不由自主地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心,或许是绛元本身易于亲近的特点所在,李长铭只是一愣,并未反抗,两人都能感觉彼此的手掌是一样的温度。
“你是否饮酒?”顾小舞松开手问他。
“从不饮酒。”
“我虽不知前路如何,但是官场混迹,恐怕少不了杯中之物”。顾小舞起身,往身边装杂物的小柜而去,取出一个小瓷瓶交给长铭,“此物因时机不当,尚未有多人知晓,你且拿去,今后就不必害怕饮酒了。”
长铭怔怔地看着他,喃喃道:“我自以为天衣无缝。”
“确实是如此,但是我们这样的人,生而五感灵敏,体温偏高,因而彼此之间不难感觉。”
李长铭长叹一声。
顾小舞安慰道:“你且不必担心,我们这样的人,本就稀少,所以你隐藏得好,不会轻易被发现。”
长铭翻墙出吏部之后,还特地绕了一圈才回到和洛江红约定之地,远远便看到他急的团团转。
“您终于出来了,难道发生了什么事吗?”洛江红迎上来焦急地问道。
长铭打哈哈道:“我早早出来了,见你没来,无聊之际便四下转了转,不曾想迷路了,这才赶回来。”
洛江红板起脸道:“在下官面前,您应该自称‘本官’。”
长铭砸了咂舌。
洛江红复又叹道:“您尽可以吩咐宫人前来召唤下官,可以不用在此久侯。”
那我也可以直接抓个宫人带我出门啊……长铭心里嘀咕着,嘴上对洛江红连连答应。
其实李长铭不是路痴,只是不曾有人告诉过他皇宫地形复杂而已,只不过这次的装傻充愣让洛江红从此认为这人是路痴。
欧文倾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份请柬,逸景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哦……”欧文倾回神道:“下官是惊奇这份请柬,令军候下月大寿,请您前往赴宴。”
逸景放下笔道:“这事本官知道,寿礼早早备好了。”
“您还是自己看看吧。”欧文倾将请柬双手奉上。
逸景匆匆一眼扫过,也不禁目瞪口呆。
“迎回他私出的长子?!他还有个私出的长子,这不应该啊……”
欧文倾道:“下官也这么想。令军候南荣俊聪成婚稍迟,但是早年之时烽烟四起,候爷忙于军务无暇顾及私情,成婚之后,与其卿子情深意笃……”
逸景看了看手中的请柬,道:“也不无可能,长子今天二十有八才迎回家门,算一下年纪,那也远在候爷成婚之前了,况且……”言及此处,他突然顿了顿,欧文倾亦是不明白他又想到了什么,顿时相顾无言,满室寂然。
“李长铭回来了吗?”逸景毫无预兆地问道。
“已经回到涧河谷了。”
“为本官转告他,下月令军候大寿,他随同本官前往。”
“为何是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