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果子酿香醇的酒,低嚎的小兽化芬芳的花,玩意儿不缺,山间水上的生活由此多意趣,不曾乏味。
两人偶尔也会上岸。从南到北风光大异,遇着了平坦地段,应岑总是想踏上陆地看看,是妖自由烂漫的天性使然。
妖还有一天性就是蔫儿坏,明明可以将船泊岸,却偏计算好了停在江心,自己翩跹跃起,足尖点着江水泛着纹滟滟,于船与陆地间往来好多回,再扭头无辜地问对方:“你怎么呆立着不动呀?”
没法动,陆绰不会轻功,去踩水只有狼狈掉进江里的结局。但也不算呆立,他抱臂无奈立于船头,眉毛拧作团还是英姿轩昂,应岑色心大作,跃回去携他一同上岸。
只是姿势就不那么尽如陆绰意了。明显强壮得多的陆绰被看来略显娇弱的应岑稳稳背着,应岑还不时拿脑袋去蹭陆绰脖颈。陆绰痒又不敢乱动,生怕一个重心不稳两人一同落水,于是应岑连带着手变本加厉,这里摸摸那里捏捏,原先潇洒地几步上岸,这回却不紧不慢水上漂着,生生吃够了豆腐才把人放下。
得了便宜还要卖乖,再甩着胳膊埋怨一句:“真重。不是九九八十一式样样通吗,怎么连轻功都不会。”
陆绰可不记得自己说过这等话,这语气倒更像应岑温存时吃痛还咬牙夸的海口。但纠结话出于谁也没意思,陆绰不会轻功会别的,比如把应岑定住,被调戏之仇不等十年就能报。
捉弄着小美人喘气不能脸涨得通红才罢休,陆绰挑眉,再多武功也比不过这一物降一物的本领逍遥。
解了咒后,应岑定定站着咳了好一会儿,哀怨瞟一眼陆绰,眼角都红了,闷闷地提要求:“我要吃烤番薯。”
番薯应岑可以提供,火也可以友情供给,可阳春水不沾的纤纤玉手拽着细嫩树枝晃着都要当心被划了,烤这事美人是一定不参与。
应岑坐在树上自在地看着陆绰挖了个洞把番薯放洞里闷着烤熟,没多时浓郁的香味就循缝飘出。应岑下了树迫不及待赶来,却被陆绰拦着:“再等等,还没熟。半熟半生吃了肚子难受。”
应岑不甘地回手,等了会儿番薯熟透了再次兴高采烈伸出小爪爪,却还是被陆绰拦下:“烫得很,我帮你剥。”
心里乐开了花,应岑却还是习惯性扮了副嫌弃的恹恹表情看着这不让自己接触食物的心上人。可金黄的番薯和团团扑来的香气一凑近,就着陆绰叮咛“小心烫”,嫌弃表情便扮不下去了,整一个欣喜若狂。
吃得不风雅,嘴边沾一点就算了,应岑脸上都能有番薯瓤,陆绰看到凑近啄去,应岑被番薯热气蒸得脸红。
饱了的两人又回到船上,午后微燥,应岑脸上盖着个草帽打瞌睡。
日子这么度着,除了偶尔能遇上撒网的渔夫,夜里便能听一首雄浑的渔歌,其他时候都见不着别人,好像天地间真只有彼此。也不用忧虑什么,尤其陆绰,守着应岑在身边,不用担心失去,不用担心到不了永远。
安稳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