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明明近来才注意到魏尝,在此之前,一个流落在外的卫氏子,又会遭哪家jūn_duì赶尽杀绝?还是说,难道魏尝曾应征从军?
薛璎又看了眼他的伤疤,想了想说:“算了,先穿上吧。”
她说完便转身踱到了洞口,见魏尝穿戴完毕后雨也停了,就叫他去牵方才缚在不远处的马,不料他很快去而复返,大惊失色道:“糟了,长公主,马跑了!”
她看他今天是存心找事!
薛璎也是给气坏了,想说难道那马自己长了手,能割断绳索,却讲成:“跑了?那马自己长了脚不成?”
魏尝一愣之下点点头:“是的,好家伙,长了四只呢!”
“……”
她食指一扬:“找回来。”
“可我不放心把你一个人丢这儿。”
“那就放心它一匹马在外头?”
那句“难舍难分”言犹在耳,他倒好,转头就翻脸不认马了。
魏尝愁眉苦脸道:“那一起找?”
她忍耐着吁出一口气,当先弯身出洞,朝山下走去。魏尝快走几步跟上:“这山道下过雨又湿又滑,都是泥巴,不好踩,我背你。”
薛璎懒得搭理他,一个人走在前头。
他跟了她一路,问:“快晌午了,你饿吗?”
薛璎气还未消,沉着脸说:“你觉得呢?”
那就是饿了。
魏尝想了想说:“那去溪边叉鱼吃。”
她摇头:“脏。”
“你什么都不用做,在一边等吃就行了,我会处理干净的。”
薛璎这下似乎有点意外,觑了觑他道:“你会?”
魏尝得意道:“这世上除了生孩子,就没有什么我不会的。”
“……”
*
小半个时辰后,薛璎便坐在溪边闻见了鱼香。
魏尝用剑叉了两条河鱼,去鳞片、鱼鳃、内脏,又往鱼腹里塞了除腥的香茅草,而后生了堆火,拿竹枝串起它们,搁在上头烤。从头到尾,技艺真可谓行云流水。
待鱼被烤得酥酥嫩嫩,香气四溢,他便拿匕首将薛璎那条剜下眼珠子,而后递给她。
薛璎有点意外:“你怎么知道……”她恶心鱼眼珠子。
魏尝当然知道。毕竟这身技艺就是小时候贪玩跑出宫,跟她一起漫山遍野里练出来的。她不娇气,但也有些忌讳,比如不喜欢鱼眼珠子。
他那会儿不晓得她是女孩子,有一次叉了十条活鱼,掏了一大把眼珠子,趁她靠树睡着,将它们悄悄装进她袖子里。她发现后硬撑着没吐,却足足半个月没理他。
可惜这些事,如今只他一人记得,而他也没法说给她听了。
魏尝想了想,糊弄着解释:“你是说鱼眼珠?你们姑娘家一般不都不喜欢吗?”
是吗?薛璎“哦”了声,也不知他从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