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玉郎呵,早把奴忘了,山盟海誓已轻抛。这珠颜锦貌,又给何人瞧?」
他语调转而幽怨,手中摺扇翩然一转,如蝴蝶翻飞,配上一步一宛转的闲步,妩媚得几个女孩子都自叹弗如。
阮执的一颦一笑生生给她们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有时候男人妩媚起来,是不需要女人的。
就在这时,两行清泪顺着阮执的眼角滑落,在面颊上描出鲜明的水痕,一直淌到下颔出汇聚滴落。
他哭的也像个柔弱纤细的女子般,小声小声抽气,却更让人揪心,惊住了一众观者。
阮执唱的是很俗气的江南小调,甚至算不上正经戏词,讲的也是痴心女负心郎的烂俗故事。
俗套得都不会有人愿意去写。
虽然他将个纸片般的角色演得妩媚动人,却也不至于如此投入。
染纤尘的瑶琴声已经停了,叹息着对阮执道:“阮公子,停下吧。”
“别唱了,你快要迷失在别人的故事里了。”
阮执泪眼朦胧地看了她一眼,哭得各种漂亮,一群女孩子都没眼看了,手忙脚乱地安慰他,却见他盯着染纤尘,眼神似悲似喜,一点点亮了起来,如梦初醒。
染纤尘看着他眼睫还挂着泪珠,眼神却清澈而无辜,倒映出自己的身影,只是道:“是我错了,原没想到一点模糊的片段都能引你入戏。”
阮执摇头,低声道:“我和离哥儿都见不得别人痛苦。只不过他是替他们疼,我是和他们一样疼。”
他抬起头,注视着染纤尘道:“我觉得他更正确,因为我慢慢开始分不清自己是谁了。”
“但我也不讨厌这种感觉,就像在有限的时间里,多出了一段人生。”
染纤尘拈着兰花指,扶住鬓角支颐:“你不讨厌,只是分外迷恋那份虚幻。一如你迷恋芜园的一砖一石,一草一木。”
“阮执,回归现实吧,你为何而来?”
青年困顿了一瞬,终于想起了自己最初的来意:“染老板应该已经猜到了。”
他眉头骤拧,似是忍耐极大的痛苦:“那桩案子闹得人心惶惶,到昨晚为止,已经死了十三个人,毁了数十家。”
阮执头疼得整个人都在发颤,语气虚弱无力:“我思来想去,觉得整件事都异常违和。凶手的肆无忌惮,离哥儿的束手无策,染老板的无动于衷。”
“所有的一切,都不对劲。”
染纤尘看着他,像是猜出了下文:“你觉得解开所有矛盾之处的关键,在这芜园。”
“更准确的说,在我身上。”
阮执苦笑:“我只是想,染老板知道的情况一定比我多。”
“但我踏入园中,便知道事情比我预想得更为糟糕了。”
他挣扎半晌,还是担忧地问道:“您伤得重吗?”
染纤尘理了理红衣的袖摆,眯眼觑着一团不显眼的深色,慢慢道:“你若有办法提醒那位捕快小哥,就劝他不要再追查了。”
“这与武艺好坏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