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不过是有了他们的对比,后面遇上的那些才不尽人意罢了,冬天哪有春天温暖呢。他说:“听叔叔的。”
他长大了些,懂得有些事情不必分得清清楚楚,顾家把他当成自家孩子,他也就把顾家当成自家人,喜欢和爱是相互的,不管是爱情,还是亲情,都不用再把自己困在一个不平等的牢笼。
晚上顾母路过顾谌岭的卧室,不经意听到里头有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身为过来人又怎么听不懂那是代表着什么意思,在房外愣了半天,才轻手轻脚回到自己的房间。
顾父倚在床头看书,见她进来,模样跟没了魂似的,脸上眼泪纵横。他合上书,叹气:“你又怎么了?”
顾母摇了摇头,在他身边躺下,“儿子长大了。”
“孩子小的时候你天天盼他长大,长大了你又是这副样子,做什么呢?”顾父起身抽了几张纸巾递给她。
“我这是高兴。”
高兴呐。
这边交织温存的两个人情事已经结束,莫祁躺在顾谌岭怀里昏昏欲睡,脸颊两侧余留着潮红。
“你知不知道,”顾谌岭突然开口,不知道想到了哪里,有些心不在焉地撩拨着怀里人的软发,“有时候我挺埋怨的。”
莫祁猛然清醒,睁开眼没了睡意。
“我一直想问,如果我妈没有来找你,没有对你说那些话,你还会不会一声不响地离开。”
莫祁一顿,“我不知道。”
顾母不来,沈父也会来的,那时候他只想着拼命逃开被发现的事实,又……为什么不呢?
“对不起。”他抱歉,“以后不会了。”
十年,二十年,一辈子,他都不会再让自己是两人之前先退缩的那一个。
“可是见到你之后,我就不这么想了。”
顾谌岭另一只手还在光洁细腻的腰肉上一下一下轻抚着,说:“我想啊,明明这个人那么喜欢我,却还是那么狠心地想要逃避我,除了剧烈地挣扎,肯定也会很难过。”
空气岁月安稳,莫祁忽然眼眶一热,哑声道:“顾谌岭。”
“嗯?”
“顾谌岭。”
“嗯。”
“顾谌岭。”
“怎么了?”
“你怎么能这么好?”
好喜欢你。
高中班上同学聚会,顾谌岭让莫祁跟着一起。
莫祁想了想,委婉推辞说,算了吧,太久没联系,我不比你熟悉,就不去了。
顾谌岭笑着捏他的脸颊,“好歹你在班上待了一年,也是同学,更何况他们特意强调了,可以带家属。”
莫祁有点为难:“两个男生,会不会不太好。”
“不会。”
很好很好。
莫祁最终还是去了。
出门之前顾谌岭打开衣柜,掏出一个单独放的木匣盒子。莫祁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需要带上,在旁边静静看着。等盒子打开了,才发现里面只有一副手套,很眼熟,是他两年前送的。
顾谌岭问,你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