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又一直住在镇上,跟大儿子二儿子一起过年,本来挺热闹。李一去,反而坏了气氛,招了晦气。因此李已经好几年不到老人家家里去了,只经常打电话发短信地慰问着。
他性子同父亲一样内敛,与亲戚走动得不多,也不会撒娇耍宝逗大人开心,算是小辈里最不受关注的一个。
李无奈地承认,离了妈妈,他真正算是孤家寡人了。
二十九这天,李六点不到就出了门。
不到十点,程殷也被到家来的方源从床上挖了出来,“干嘛?”程殷睡眼惺忪,有气无力地问。
“玩儿啊。”方源把他拽出来,“去猫咖撸猫。”
程殷抱着枕头不撒手,不耐烦地说:“老子撸/自己都没心情。”
方源瞠目结舌,“您最近言谈举止非常出格呐。”
“我跟你认识这么多年都没发现你哪儿特别喜欢猫。冒充什么铲屎官呢。”程殷吐槽。
方源嘿嘿笑两声,“方婷喜欢。”
“操。”程殷这才抬眼看他,“脱离我们单身组织了,也不用这么急着秀吧?叫我干嘛,老子不当电灯泡。”
方源一把把他拉起来,“没成呢,我打算元宵节表白。今天就一块儿玩儿,多认识个朋友嘛。”
“去你的,”程殷一脚把被子踢开,“她又不是不认识我,高一一年才过去多久?”
“性质不一样了嘛!”方源吼。
“披了马甲还不是一个人?”程殷烦死了。
“不行!叫你几次了你都不出门,在家养胎呢?必须跟我出门。刚才阿姨还跟我说你成天睡懒觉待家里不活动,怕你生病了呢。”
“行行行,起开!”程殷皱着眉开始穿衣服。
方源眉开眼笑,“程殷哥哥真好。”
“把那条裤子递给我。”程殷立马开始使唤方源小弟。
方源把挂着的裤子拿下来扔到程殷头上,“快点儿,我出去等你。”
程殷把裤子从头上拽下来,骂了句“操。”
磨蹭半天出了门,程殷还是一副阳气不足的样子。
方源搭上他的肩,“怎么了?成天愁眉苦脸的,我看你这短时间都挺消沉的。”
程殷瞥他一眼,笑笑说:“成天只知道方婷,还有空关注我呢?”
方源一本正经,“一个感情细腻的诗人,关注生活的每一个细节。”
程殷没理他这句蠢话,把他胳膊拽下来,“矮一大截非要搂着别人,累不累你。”
方源明白地问:“是不是李拒绝了你?”
程殷脚步顿了顿,提不起神,“不是。”
“那怎么了?”
路上人少,程殷低着头慢慢说:“我是个同性恋。”
方源翻个白眼,“你不是同性恋怎么喜欢李。”
程殷看向他,“但是你知道的,同性恋多招人厌恶。”程殷叹口气,“我还怕李是呢。”
方源愣了愣,“你想这个啊?”
程殷踢了踢脚边的小石头,“不想怎么办。总得要面对。”
方源直视着他,“程殷,同性恋没什么可怕的。你不是洪水猛兽,别人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