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缩了一下。
“就说了你听不懂的,还是我去看着吧。”
“待这,我去说,如果错了再重做!”赫连洛丢下话,正看到有人来打水,“去叫成玉过来。”
那人是刚刚搬回无欲阁的船员,以前也是赫连洛手下的风盗,一见赫连洛发话,丢下水桶点个头,立刻一路小跑的去叫人了。
“喂……你……”祁然被气的跳脚。
赫连洛却老神在在的,连眼尾也不扫他一下,惟独手下钳制的力道,却一点也没有放松,不管祁然怎么乱动挣扎,就是摆脱不了。
“找我?”正僵持着,成玉带着疑问的声音插到对恃的两人中。
脏得象厨房伙夫的衣服,头脸虽然还能入眼,头发却已经成了一蓬灰跄跄的杂草,印象中,即使在丘洋宫那场血战之后,也没有此刻的狼狈。成玉尽量将视线定在赫连洛身上,虽然诧异祁然的狼狈,却不敢正大光明的打量。
那一天的尴尬失控后,成玉就一直避着和祁然的碰面,回到船坞,带着手下人检修,清理船只,整顿库存的货物,把一众手下操练的哀哀叫。就是不敢上岸回无欲阁,连行船记录,都交由临澧委托蒙岩送回来。
是怕吧,成玉不想承认却也不得不认,怕呀,怕祁然的眼里再出现当初的厌恶,鄙视,如果看见了那样的反感,成玉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再熬过两年的勇气,而更担心困扰的,却是即使再有二年,甚至二十年,也不会修正过来的印象。
下令整船人迁回无欲阁,成玉的心情也没有好转,如此不在意的调他随队回来,是不是说,在祁然眼底,自己的地位就和其他赫连洛带来的风盗一样?再不入他的眼,还是从来都没有入过他的眼?
成玉为这想法战栗,更加不敢出现在有祁然的地方,相比被另眼相看和被唾弃,最怕的,大概就是祁然的彻底无视吧?
一把将祁然按进成玉怀里,赫连洛道:“看着他。”
下意识将手臂紧,将赫连洛送上的祁然禁锢在怀里,眼神却凌厉起来:“出什么事了?”
赫连洛扫了一眼犹自不安份挣扎的祁然,“看好他。晚上留你那,别让他回来。”
说完,转身就走,也不再回头看一眼。
成玉这下不得不低头了,“发生什么事了?”想问祁然和赫连洛之间出了什么事,然而看见祁然激烈的眼神,却问不出口,这两人吵架了?
不能怪成玉胡思乱想,赫连洛离去时候的明显是生气着的,而现在祁然又这个样子,他实在想不出发生了什么事。
“他他他,我就是装修一下房间,他吃错药了凭什么不让我回房!”祁然气呼呼的,说话象出枪,又快又急。
“装修房间?”成玉一脸的错愕。
“就是搭个地炕嘛,至于这样嘛?况且,他听的明白,鬼!我连跟我自己都说不明白,他明白个屁啊!”
祁然被气的语无伦次,张嘴说出来的话乱糟糟的,也让成玉听的一个头两个大。
不过有一件事,成玉倒是一直很明白。
“要不要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拾完了,再去看看赫连洛?”
祁然抬头,怪物一样的看着成玉,“那屋子进去一趟就成这样了,恁大功夫换衣服玩啊!”
成玉听的张口结舌,只是洗个澡,怎么就和换衣服玩扯上关系了?不过这话题还是被他很快的带开,祁然正在他怀里,争论洗澡换衣的问题就无法避的想到祁然不着片缕的赤裸样子,成玉不想再犯一再重复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