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晏心里开始冷笑,面上却和所有人一样摆出惊异的神色,冷厉的瞳中透出光,询问的望向礼台。
丘洋王也看出这几人的不对劲,他这延寿之举,自玄家异宝进了江易,可谓是波折重重,此刻眼见的成事在即,似乎又出了什么诡变的样子,哪里还坚持的住,不等礼官与御医上来报告出了何事,已经再维持不住大王的威严,几近失态的从御座上颤身站起,一双枯瘦如柴的骨爪,颤巍巍的指向礼官,嘴唇抖动着,却已经焦急的发不出声音。
所有人,都知道出了状况了。
主祭与御医已经从最初的强烈震惊中回复过来,至少表面上已经镇静了不少,看了眼献了血后一直气定神闲的齐仲,小心翼翼的起身,一路万众瞩目的来到丘洋王身前跪下。
齐仲今日可算是意气风发,虽说他一贯的以弱势示人,然而今日能为大王血祭献血,让丘洋王能顺心如意的延寿,又博来了孝行通天的美名,眼看着丘洋王承诺的太子封名即将到手,即将成为丘洋名正言顺的下一任继承人,如何能再完美的扮出往日的猥琐形象?主祭官与御医的那一眼,虽然诡异莫名,他看到了,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能有什么问题。
“这个……”
丘洋王已经顺过气来,声音虽微弱,却已经亟不可待,听这主祭官这个那个的官场开头话,顿时急火攻心,拿出几十年当大王的派头厉声打断,“说”声音太急太厉,人却吃不消,只来得及喊出一个字,又大咳起来。
自有随侍的内侍凌厉的上前,拍背顺气喂水的一通折腾。
挨着丘洋王气顺了,寂静的祭坛除了微微的抽气声,再无杂音。
主祭官一板一眼的声音响起,在这空旷安静的地方,份外清晰。
“大王的血,与二殿下的血不合……”
四下里抽气声响的象打雷……丘洋王也呆住了,一双老眼浑浊的扫向御医,似乎听不明白主祭官的话。
“什么……意思?”
丘洋王的问话,虽未点名,然而眼却是看着御医的,年迈的老人咽了咽口水,跪地回道,“大王的血,与二殿下的血无法融汇到一起,致使玄密异……”
“寡人问你为什么不能融!咳……咳……”
齐仲脸上的血色,早在主祭官开口的时候已经褪得一干二净,此刻有些呆滞的听着御医被丘洋王逼问,却似乎对听在耳内的话,无法理解,脸上一片茫然。
“鲜血融汇……这个……这个……只有直系血亲才可以……这个……”
老御医“这个”了半天,却说不出下文,然而场中诸人却都已经明白过来,能融的是血亲,这不能融的,当然就不是血亲……
难道……二殿下……
不敢置信的目光,齐刷刷的扫到齐仲身上来。
齐仲神智腾地灵醒过来,却僵直着身子怔在原地,一瞬间,竟是不知道该跪还是站……
事情的发展,突然的让人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