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当当一阵乱响,夹着唐越一声闷哼,将众人各异的心思一瞬间集中到一起。却只看到失控的子楚双手发抖的站在原地,而唐越,正一手扶胸,艰难的扳着墙壁慢慢起身。
流崎始终在关注子楚,这刻反应最快,疾步抢过去要帮忙,却被唐越一手轻轻挡开。直到困难的站直身子,唐越才端端正正的开口:“当时的情形,我都说清了,而且祁然断阳发作,让齐晏察觉我们与祁然有合作关系,以致我连安插蒙岩留在他身边的机会都没有,这些的确都是我想的不周,你要是生气,再打我几拳我也无话可说!”
子楚气极,牙齿咬的咯吱咯吱乱响,带的腮边肌肉隐隐抽跳。瞬也不瞬盯着唐越的眼,似乎连看他都成了一种折磨,蓦地转开视线。转头之际,遽然看到桌上唐越带回来的包袱:那里是……子楚浑身一阵,眸光如火,紧紧盯牢那物件,腾地两大步跨到跟前,劈手就要去拎。
唐越看清子楚动作,浑身颓废一扫而空,两眼瞪得如欲裂开,豹子一样一跃而至,“你对我怎么出气都可以,唯独这个,不可以!”想也不想,挥拳直奔子楚面上过来。子楚一低头,轻松避过唐越心惊之下毫无章法的一拳。却没想到唐越力道过猛,拳势落空,身体重心也跟着倾前,直挺挺的往子楚身上倒去。两人叠在一起,重重倒在地上。
眼见被唐越压在身下,动弹不得,子楚心念电转,拼尽全力,伸直腿去要去蹬踹被唐越死命护着的桌子……
这一脚力道不轻,踹得结结实实,然而受力处,却柔软异常……
这几下兔起鹤落,迅疾异常,等舱内几人反应过来,一声闷哼,带着呜咽,从地上传来,竟是流崎拼死抢上前用身体护下桌子。
子楚误伤了流崎,心里愧意却没有一分。这屋子里的人,在子楚现在看来,个个都是面目狰狞,狡诈无耻之辈,骗的祁然舍命相帮,却在危急关头只想自身,如此想法存在心里,要子楚如何能对流崎有半分误伤的愧疚?
唐越却了解流崎,这人多年江湖磨练,硬朗异常,这刻声带泣腔,显是伤的不清,再顾不得与子楚纠缠,赶紧放手起身去扶流崎。
蒙岩临澧一见流崎受伤,子楚拼命,哪里还顾不得自己心事,不用唐越招呼,俱都转过神来挡在桌前,虎视眈眈,防着子楚再有动作。
不过夹着流崎这么一闹,子楚立起身子,发热的头脑毕竟冷静下来几分,虽然还是看着唐越,眼里的十分恨意,也一丝一厘都没消掉,然而对那份祁然舍了性命也要送回来的东西,却矛盾的再不想一毁了之。
唐越将流崎小心翼翼的扶起来,流崎也不领情,一把将唐越耸开,出乎众人意料,竟踉跄着扑到子楚面前老泪纵横。
“求子楚公子放我家少爷一命吧,苏儿这样不死不活的,唯一希望就在这殁苏枕上了,求子楚公子可怜可怜我家那活死人样的孩子,也……也别辜负了祁然少爷一番苦心!”子楚满肚子火气,遽然想被人扎了一针的气球,脸上黯然的发灰,踉跄着退了几步,直到撞上椅子才不由自主的跌坐下来,却听得流崎续道:“祁然公子一定是念及骨肉之情才这么求仁得仁,子楚公子也得体谅他心情……难道你想毁了祁然公子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让祁然……”
一声骨肉之情,同时将室内其他四人震慑,唐越不敢置信的看着流崎,“崎叔,你说什么骨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