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要为我叛国了?”忍着回头的欲望,祁然硬生生的压下已经串上喉间的笑意。
“如果你因为断阳死在路上,我就真的成了叛国了。”
“噢……”
祁然噤声。脑子却开始急速的运转起来。“断阳”啊,面对丘洋王的最后一手牌了,当然,这也一直是祁然自己最大的弱点。若非如此,当初离开穹蹈,何至于不得不带上一个蒙岩……而现在,居然被齐晏知道了,那也就意味着……
“你怎么知道断阳?”祁然小心的确认着,计算自己还剩下多少底牌不为人知。
“不多,六个字而已!”齐晏的手,在被子下不着寸缕的细致肌肤上摩挲着,忽然道:“你在算计什么?全身都绷紧了!”
“你老实点,我会放松的!”秘密被人揭晓,而且是以这样的方式,让祁然的心一瞬间沉到底,只能凭本能,不咸不淡的敷衍着。
只是心情却无法再保持那样的斗志,一切都变得意兴阑珊起来,连说话都无打采的有气无力……
小心计算,劳心动脑,十几年来第一次想为自己谋一条生路,可到头来,似乎还是逃不开这样的命运呢。祁然忽然觉得很累,心的疲累,抽干一切的力气,折断所有的骨头,渺小的卑微,委屈,来的铺天盖地……这一个多月来的谨慎,又有什么用……
忽然无法抑制的后悔起招惹子楚来,只是故意示弱的几次挑拨,也或许是潜意识里断阳的压迫,挑逗,可以那般轻易,然而竟换来他抛弃一切的倾心追随,始料不及啊……只是,这也许是十七年来唯一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吧?想起两天前的抵死缠绵,想起子楚的手和唇在自己身上唤起的火焰,当然也无可避的忆起子楚温柔进入,珍视体贴的chōu_chā,烦躁的心,在不知不觉注入一点一滴的暖流,将所有的不甘与怨念一点一点的抚平,一点一点的驱除……
子楚,还在等着……
“这样才乖……”齐晏的唇,不打招呼的贴上来,轻轻舔舐着祁然小巧的耳垂。吞吐舐咬间,含糊不清的字句,喷到敏感的耳内,带起一拨不由自主的战栗,将祁然神游的心思扯回到烛火摇曳的暗室。
“他们怎么样了?”回心神,祁然终于决定问出自己一直最关心的问题。
“放走了。”齐晏的声音,漫不经心,又似乎混合了暧昧的诱惑。
祁然真的想笑了,这声音里,分明的少了一些东西……“这么简单?”
“还能怎么样,唐越要的是殁苏枕,这是早就说好的条件,难道还会留下来救你?”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骗我呢?”诱惑,应该是这样吧?祁然的声音,带着点肆意,带着点十七岁的娇憨,软软的,慢慢的,清泉一般汩汩熨帖着齐晏的知觉。
“殁苏枕没有重要到非它不可的境地,但是玄家异宝,在大王眼底却是无价!”齐晏得寸进尺的将祁然整只小巧的耳郭含进嘴里,“这样说……你可满意?”
果然是……气息悠长,有条不紊啊!
“我的满意与你的使命,互有冲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