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伤害自己来逃避他人,值得么?”
一滴泪自祁然眼底潸然而下,正滴在床上人的眼窝上,祁然蓦地转身,一把扯住唐越手臂,牢牢抓着,一路拖出阁楼。
一路来到阳光下,祁然重重甩开唐越胳膊,蒙岩抢上前,被唐越轻轻挡开。
子楚静静的不发一言,站在祁然身后。
“我不救他!”重重的喘息着,祁然狠狠的撂下话。
唐越闻言,脸色瞬间黯的苍老十岁。阴鹫神色自眼底划过。目光如有实质,紧紧盯着祁然的眼。
祁然却是全无感觉。忍了片刻,才轻轻的开口道:“除非,你知道是谁如此伤了他,你能让伤他的人保证以后不会再犯……”
唐越眼底,瞬间浮上狂喜,一叠声的应道:“我知道,我能的……我知道,我能的……”
祁然定定的看着唐越,轻声应道:“那,我救他。”
将唐越与蒙岩留在门外,祁然带着子楚进房。
子楚轻轻的开口:“你怎么知道,他不是被下毒而是服毒呢?”
祁然扫了子楚一眼,淡淡道:“逆溯,相传是远古一位女神,被她的人间情人抛弃,伤心欲绝之时,天兵天将又来宣读她私下凡间的罪状,女神责备天规无情,落井下石。于是偷偷配了这逆溯的毒药,辗转交到执法神之手,结果女神与执法神同归于尽了。”
“这逆溯,最霸道之处,便是沾上同一包药粉的人,都要和服药之人同生补命……你说,有这么个歹毒的条件,谁会用这蠢法子害人呢?”
“还有这眼睛,中逆溯,如坠梦中,神态该是安详如入定,可是他的眼睛,分明就是故意紧紧合起来的……”
祁然一手执箫,轻轻按动机簧,一边平声给子楚讲“逆溯”的来龙去脉,一边划开自己的指间,将手指上渗出的血滴凑近那人唇边……
“子楚,帮我掰开他的……”
眼角突然瞄到那人露出衣领外的玉佩一角。
露出的角度极小,祁然却觉得这小小的一角有一点眼熟,顺着脖上红绳,祁然将玉佩轻轻扯出来仔细察看,眉毛拧成一股细细思索……
巧的雕工,刻的却是不常见的蛟龙入海,翻过背面,篆体“苏”字遒劲有力……
蓦地全身剧震,久远记忆里的一丝印象与眼前的玉佩重叠,喉头“呵呵”直响。子楚被祁然的样子骇出一身冷汗,抢到祁然身边,却被祁然一胳膊推了个趔趄……
踉踉跄跄的奔到门口,祁然扶着门框,大口喘息着,抓着玉佩问唐越,“这个是哪里来的?”
唐越被祁然状若疯癫的样子吓了一跳,正要近前细看。
祁然厉声喝道:“别过来!”声音尖利刺耳。“告诉我哪来的?”
耐着性子原地看了片刻,唐越终于想起这眼熟的玉佩。黯然道:“这是流苏周岁时,义父亲手挂在他项子上的。”
“流苏……流苏……是……他的名字吗?”
“他是流水人家的真正后人!”
“他,今年多大了?这玉佩可曾离身过……”
“没有,这玉佩,他挂了十九年,从未离过身……”
“流苏……流苏……”祁然喃喃念着这名字,只觉得全身冷的如同掉进冰窟,单薄的身子抖得象风中落叶……
唐越子楚对视一眼,急冲向前,祁然身子